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考核。
規矩也就不說了,反正曆來考核都大差不差,重要就是一個防作弊,當然坐外麵考也是沒見識過的。
袁興沒經曆過考核,但就算沒經曆過,他也知道這考卷題目不應該是這樣式兒的!
瞅瞅這問的——
第一題,會煉丹嗎?從事煉丹一道時日多少?寫出你煉過的丹藥名。
雖然看起來有點不正經,甚至有點過分簡單,像送分題一樣,隻要是個人就能答,但從第二題開始,事情就不對勁起來了。
有“汝謂何化學”,化學是什麼,進了莊子後,認真聽過講解的人大約能明白,畢竟有講過。
但!
後麵的那啥——
“水之為冰,化學之乎?”
“鐵放久則生鏽,為化學乎?”
“煉丹炸爐,化之所由也,卿知其材之所同也,炸之極乎?”
“……”
什麼玩楞兒?!
為著答題,袁興腦袋都快摳破了。
這題非常規,甚至有點反人類!
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道士,壓根就不懂這個反應,那個反應好嗎!
可惡。
所以這考題到底哪個鱉孫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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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考試結束,所有道士們都憔悴了。
離開考場後,放眼望去,一大把頂著雞窩頭的人——都是自己抓的。
袁興頂著一頭散毛,眼神渙散地從人群中走過,途中聽到無數完蛋聲。
“完了,這回白來了。”
“哪個豎子出的考題,存心為難人!”
“太可恨了,化學化學化學,我怎得知道何為化學!眼下我看到這兩字就頭疼!”
“嗬,先前不見努力,這會兒反倒埋怨他人,小心禍從口出。”
“我還道這次沒了機會,不想還有人比我更次,成了!我是放心了。”
…
秉著大家都沒考好,就是考好了的信念,道士們也沒急著自慚形穢,先走一步。
畢竟這要是被選中了,可就是為國祈福中的道士一員,名聲,銀錢,地位,那可是齊刷刷就飛過來的啊。
知道考試結果明日才會出來,出來後還會有實驗考,一些心知肚明自己第一場考的不佳的腦筋一轉,便打起了事後再拚一把的主意,於是不少人就快步回莊子準備找人討教。
而一旦有人去,後麵跟風的就多了。
也就前麵一直穩紮穩打的人沒湊這個熱鬧。
不遠處的樹下,魏鈺望著最後一個走進莊子裏的道士,複將目光投向朝他這兒走過來的西流子。
西流子過來行了一禮,“殿下,第一場文考已結束,殿下是否要親自過目?”
魏鈺直接拒了,“不用,我既將此事交於你,那自是信你的。西流子你於化學一道已然為人師,若你都不能辦好此事,那我當真不知該找誰了。”
西流子一抬眼,頗為感動,“殿下放心,在下一定會竭盡全力,為殿下選出每一位可造之材。”
魏鈺微笑頷首,又安慰道:“此事辛苦,千萬別累到你自己,若覺得疲憊,便讓元秋子等人替你分擔一二。”
西流子感動地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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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文考,一日實驗。
文考合格者不知標準,反正等到第二日宣布成績時,隻有四成的人合格。
四成能參與下一步實驗考,剩下六成則灰頭土臉的站在莊外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