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鈺確實沒想讓朝廷負擔一切。
在徐州建棉花廠是肯定要的,隻不過不像幽州那樣,全部都是由朝廷出麵,魏鈺是有想過讓徐州的富戶們來主動承擔的。
就像是向官方承包工程一樣,朝廷給予承包人一定優惠,讓承包人來順應政策去做利國利民的事……
這種也算是有先例了,就跟先前叫富戶們承擔修路一樣,眼下棉花建廠也沒多大區別。
魏鈺在心裏盤算著,琢磨此事該派誰去為好。
畢竟是新品種試種,沒有重量人物過去鎮著,鬼知道會有什麼宵小冒出來。
然後魏鈺就想到了他七哥。
不是什麼七哥人嚴謹,這工作非他莫屬啥,純粹就是因為幾個兄長中就剩他沒點事兒幹了!
大哥在海上建島,二哥出使西岐,三哥整日待在研究院,四哥長期在外忙活修路,五哥有報社,六哥在修書,八哥待在幽州正同北胡打機鋒……
就說說這麼些兄長吧,如今除了他七哥還有誰能接這活兒的?
魏鈺還不怕死的同他爹感慨。
“您說您怎麼就隻生這麼點兒子呢?”
【能生出我這麼優秀的兒子,基因定是上等,您老就生這麼點兒子實在是不像話啊,太浪費資源了!】
魏皇:……
不孝的話聽了幾百上千回,但總有那麼下一回是叫魏皇恨得牙癢癢想揍兒子的。
魏鈺按捺住他爹蠢蠢欲動的手,認真道:“爹,試種的事就叫七哥去吧,七哥為人板正,眼裏揉不得沙子,又手段過人,有他在徐州鎮著,那邊不會出大亂子的。”
試種是大事,聞言魏皇也不多說什麼,隻是又多考慮了幾個人同去。
魏鈺點頭,“嗯,不錯,那就他們一起去吧,農科所那邊我也會安排好的。”
聊完正事,魏鈺又同他爹聊起了瑣事。
“爹,小十周歲快到了吧。”
這事魏皇沒關注,他很忙的,若沒底下人提醒,當真記不得一個小兒的生辰。
魏皇:“你問這個作何。”
魏鈺覷他一眼,摸摸鼻子,“那個,這不小十待在後宮,兒子不好與小十常聯絡感情嘛,所以,兒子就想等小十周歲後接他出來同住……”
魏皇:???
他盯著魏鈺看了好半天。
那眼神,叫心虛的魏鈺閉嘴了。
“你這混賬,這話要不是你親自開口,朕當真要叫人把你打出去!”
小十才多大啊?
周歲不到的幼兒,正是離不得娘的時候,輕不得重不得,稍微磕碰一下都得叫太醫來看!這親娘都不一定說能照顧得好的小兒,給魏鈺這麼個連親都沒成的混賬,這不妥妥把孩子往死路上送嗎!
魏鈺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從周歲起培養小十的計劃夭折了。
溺愛啊。
慈父多敗兒!
小十作為他唯一的弟弟,日後要是不成器鐵定是老頭子給溺愛的!
魏皇:……
喘不上來氣,不孝子雞娃是比他雞爹雞兄長還要罄竹難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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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儋州,氣候宜人。
在外忙活了兩年的四皇子終於回京了。
外麵呆的太久,回了京還有些不適應,四皇子本想要找兄弟們聚聚,結果轉頭卻發現沒一個兄弟有空的。
包括他九弟。
四皇子很惆悵,即便因為修路一事辦得好,受到了魏皇的表揚,卻也不足以掩蓋他心中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