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嬈楚楚要在今後的宮宴上獻舞，淑嬪氣的一下子連罵了好幾句。
“那個老東西現在花樣真是越來越多了，之前是讓我們學些亂七八糟的舞，現在竟然還要讓你一個修道之人去獻舞，這不是明擺著侮辱人嗎！”
“楚道友，你要是真心想走，我可以讓我們姐妹幾個幫你攔一攔那老東西，反正我們已經是殘花敗柳了，與其在這宮裏自生自滅，不如幫你逃出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淑嬪愁容滿麵，先領著嬈楚楚還有薛渙去自己的宮裏歇息。
這禦花園雖說嬪妃眾多，但難保沒有那婉貴妃的眼線盯著，保險起見，還是回她宮裏歇著讓人安心些。
“茱萸你去泡壺熱茶來。”
進了自己宮裏，淑嬪確實比在外頭要放鬆多了，往那榻子上隨便一躺，就舒了口長氣。
她看著嬈楚楚笑著說：“我這些年從來沒在宮裏見到像你那麼標致的美人，也難怪那老東西要想法子得到你了。”
嬈楚楚沒明白明安帝要怎麼把她一個修道之人納入後宮，畢竟國有國規，修行之人一向是不可進入後宮之內的。
淑嬪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麼，神色幽然：“修行之人不可進後宮無非就是那一身修為天姿還在，若是沒了那修為和天姿，不就和尋常女兒家無異了嗎？”
“姐姐的意思是……”
“沒錯，那老東西的手段我太熟悉了，他明幾天讓你先獻舞，趁著群臣飲酒歡歌，就會用有刺客的話讓你去保護，你本就是修行之人，違抗此類聖命容易讓世人詬病，那老東西看中的就是這點，料準了你一定會幫忙，便布了這個局。”
兩彎峨眉從緊而鬆，淑嬪眼角滑落一滴清淚，嬌媚的妝容也跟著失了兩分顏色。
“想當初，我爹爹送我去修行，哪曉得我第二年被這老頭子看上了，他支開其他人讓我被所謂的刺客重傷，我當夜昏迷不醒，等再醒來，卻被師兄告知筋脈中毒，此生無法修行，那老東西裝出一副過意不去的樣子，說要娶了我，用後半輩子榮華富貴彌補。”
“我爹是不肯同意的，可皇命難違，我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於是就在這宮裏待了一年又一年。”
嬈楚楚昳麗的眉目布著冷霜，襯得這張溫軟的小臉凶了些，“姐姐可有想過報仇？”
“報仇，報仇……”
淑嬪手中的帕子越攥越緊，那蔻丹深深陷入皮肉，留下一時難消的紅印子。
她猛地捶了一下桌麵，口吻難掩激憤：“我這些年無一不想著這事！可我如今修為全失，又中毒頗深，這一輩子怕是要永遠困在這深宮裏頭了！”
淑嬪不想讓他們看見自己的傷心顏，轉過臉自己用指腹拭著淚。
聽著她說起宮裏不少女人的遭遇。
嬈楚楚於心不忍。
秀氣的指尖也糾結地攥緊了。
修為的事情她可以讓師尊幫忙看看，若是有辦法，那她願意去幫幫這些女子。
薛渙揪了揪她的衣角，懵懂提問：“娘親要幫她們嗎？”
大概是習慣了薛渙這樣喊她，嬈楚楚輕輕點了點頭，又回身摸了摸薛渙的腦袋，哄道：“渙兒乖，待會娘親帶你回房間，你自己先好好休息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