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與皇上對視的那張臉,並不是眾人想象中的宋怡康,而是金貴妃的貼身侍女,秋菊。
秋菊從床上下來,身著裏衣,頭發亂糟糟的,光著腳丫,看上去非常落魄的樣子。
秋菊跪在地上,語無倫次地說道:“皇上、皇上......您要給我們主子做主啊!”
怎麼回事?!不是說是一個小太監嗎?怎麼會是秋菊?!
皇上的目光陰沉,冷冷的目光看向那有著一塊胎記的宮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宮女手足無措,眼神裏滿是驚慌:“不對......不對......”她明明將宋伊康關在這裏麵的,怎麼會沒有呢?還有.....秋菊......宮女看向崔貴妃娘娘,眼神很奇怪。
崔貴妃也很納悶,秋菊不是被她關起來了嗎?怎麼突然冒出來了?
秋菊說:“皇上!皇上,您要給我們娘娘伸冤啊!有人將奴婢和娘娘打暈,關在這個房間裏,想陷害娘娘......您一定要做主啊!”
“陷害金貴妃?”皇後說道。
“是的,皇後娘娘,有人想陷害貴妃娘娘,讓她名節敗壞,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世人都知道,女子一旦被冠上“不清白”的名頭,永遠都翻不了身,隻會遭人唾棄。前世的蕭太後,就是因為此種流言蜚語,而自盡於世的。
皇上聽了秋菊的話,有些搖擺不定。
皇後溫和道:“本宮相信,這裏麵定有誤會,金貴妃妹妹,不是這樣的人......”
鸝妃冷笑:“皇後娘娘此言差矣,您就是太善良太單純了,不知道這世間齷齪事太多了,人心隔層肚皮啊,誰知道金貴妃是什麼樣的人?反正,臣妾倒覺得,金貴妃娘娘肯定與那太監有曖昧,直覺!”
淑妃說:“臣妾也是跟鸝妃娘娘一樣的觀點,金貴妃娘娘臣妾不了解,但是那宋伊康,長得一副好的皮囊,心思又深沉,誰知道是不是他誘惑金貴妃娘娘呢?”
“秋菊”內心翻過無數個白眼。
崔貴妃按動手腕上的佛珠說:“阿彌陀佛……臣妾也相信金貴妃妹妹的性情,她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但這宮女說的信誓旦旦的,想必不會空穴來風,要不要搜查一下這個房間?”
“秋菊”低著頭,暗暗吞了口口水。
於是眾人就開始搜查房間,沒人注意到,跪在地上的“秋菊”神情有多緊張。
還好,練了菊花寶典,身為“異人”的他,還會變臉。
是的,地上的秋菊,並不是真正的秋菊,而是變成秋菊臉的伊康。
當時聽到有人走來的聲音時,伊康很慌亂,心想,如果被他們逮到了,可真的就萬劫不複了!所有的人,隻會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不會相信所謂的真相。
如果被人發現,他和金貴妃娘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白的都會被說成黑的了!
情急之下,伊康想出了一個主意,他不是會變臉嗎,幹脆就變成另外一個人的臉,躲過這次危機!
於是他脫下衣服,隻著裏衣,將長發弄得亂糟糟的,躲在被窩裏,努力想象金貴妃的貼身侍女,秋菊的臉。
因為能陪在金貴妃身邊的,自然是她的貼身侍女,還好,伊康對秋菊的影響很深刻。
秋菊=一個長得年紀輕輕的卻總是擺出老氣橫秋姿態的女孩。
隨著眾人四處去察看的時候,伊康的心被提了起來。
不過眾人最終一無所獲。
伊康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變故又出了。
崔貴妃指著那小窗口:“你們說,那太監會不會從這個窗口出來?”
眾人看向那狹小的窗口。
皇後說:“真的有人可以從那個窗子鑽出來嗎?”
崔貴妃道:“能不能的話,有人看過就知道了。”
伊康冷汗流了下來。
皇上看了看那狹小的窗口,皺著眉頭,“陳端正,你去外麵看看。”
陳端正弓著身子答道:“是。”
陳端正從伊康旁邊擦肩而過的時候,伊康臉色慘白。
伊康下意識想抓住陳端正的衣角,最終卻不敢。
他的心髒跳得飛快,嘭嘭嘭嘭嘭嘭地,就像跑了一圈運動過量的感覺。
因為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脫下衣服時,心想,身上這套太監服實在過於明顯,於是,他將衣服扔出了窗外。
那時候他根本就沒想到,皇上他們還會去看。
伊康緊握住拳頭,他不知道最後會是個什麼結果,他不願意束手待斃,可是他什麼都不會,隻會變臉。
不想再進牢房了,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