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顧加笑急急地來到兩人打架的街上,原本以為現場會一片狼藉,結果到了地方一看,風平浪靜,街上的人神色正常地各走各路,承琪狐疑地望著顧加笑。
他一臉茫然:“剛才還扭在一起,人呢?”
“琪三,上來。”承琪循聲抬頭望去,卻見陸毅在酒樓之上,從窗口喊他,黃四海正在邊上,笑著衝他招手。
“這樣子像打架的嗎?你小子騙我。”承琪望了顧加笑一眼,提起長衫下擺進了樓。
顧加笑滿是疑惑地跟在後麵,明明剛才你死我活的,現在卻又稱兄道弟。
“兩位爺,要我來喝酒也不用整這麼一出啊。”承琪笑道。
“哎,我倆不打不相識啊。”黃四海道。
招呼著承琪坐下,小二送來了酒。
承琪喝酒一直在望春樓,這家酒樓並不曾來過,掌櫃見琪三公子來了他的店,激動萬分,親自下廚炒了幾個拿手好菜送來,道:“公子,這是我親自為您炒的,您嚐嚐味道如何?”
承琪笑道:“掌櫃有心了。”
夾菜放入嘴中嚼著,笑道:“這肉外酥裏嫩,做得好。”
掌櫃笑得眯起了眼,隻要琪三說好,他這道菜就成了招牌,今後生意鐵鐵地有保證了。
陸毅見了道:“是不是京城隻要你說句好的,大家都覺得好?”
“差不多。”承琪輕笑道,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對兩人道:“兩位兄長,我還有些事,你們先喝著,我改日再請兩位喝酒。”
陸毅拉住他道:“怎麼,怕我灌醉你啊。”
承琪道:“本來是來勸架的,既然你們不打了,我這架也無需再勸。真有事,今天欠的先記著。”
說完招呼掌櫃:“這兩位爺的開銷記在王府帳上,你去王府拿銀子。”
掌櫃連連點頭道:“無妨,爺喝好吃好就成。”
承琪拱手道別,出了酒樓對顧加笑道:“差點又忘了,得去聽玉奴的戲。”
前門外的陳穀巷子,是戲園子集中的地方,每天午時到半夜子時,是那裏最熱鬧的時候,京城內的戲班子都在那裏,各有各的名號,各有各的地盤,也各有各的拿手好戲。
玉家班的當家花旦玉奴,才開唱三天,便吸引了眾多的戲迷。
這玉奴不僅長得好,唱腔好,身段也好,而且擅使水袖。這水袖一舞起來,把看的人都甩迷糊了,個個被這個剛來京城開嗓的花旦驚豔了。
承琪來的時候,他已經上台唱過幾出。
戲班的跑堂一見承琪來了,立即將他帶到最中間的位置,道:“這是玉爺特意給您留的。”
承琪坐下,望著台上的玉奴,他目光瞥見他,微微一笑,繼續唱著。
水袖一甩,看客們紛紛叫好,承琪卻冷著臉,直到他唱完下了台,他起身去了後院。
玉家班演出的地方是在巷子頭的琴園,之前是京城名角柳思梅的園子,但前不久他去世之後,柳家班就缺了台柱子,承琪趁機買了下來,現在玉奴就住在這裏。
承琪進了他的房間,見房內布置和在貴陽時幾乎一樣,他並不用人幫忙卸妝,隻自己將頭飾取下,擦著臉。
知承琪進屋,玉奴也不理他,隻是將鏡子移了移位置,可以看到身後的他。
承琪在椅子上坐下,看著他卸妝,隔了半晌道:“京城不比貴州,角兒多,你得好好唱。”
玉奴聽了,將手中帕子扔在桌上,並不轉身。
承琪又道:“你今個唱得,我都聽不下去了。”
玉奴猛地站了起來,衝到他麵前:“還不是因為你。”
“怎麼又怪我?我答應你三天來一次的。”承琪一臉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