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帝寢宮趴了五天,承琪才由顧加笑他們接回了王府。
虧得姬無用的傷藥有效,第二天傷口的壞肉就掉落,第三天開始逐漸長出新肉來。但承珞不讓他回去,每天親自喂湯劑抹傷藥地照顧,讓承琪大為感動。
“你是皇上,別做這些,有太監伺候我就成。”承琪見承珞又在給他試湯藥,忍不住說道。
高燒退去,人輕鬆了許多,隻是傷口在愈合,癢得很,又不能撓,讓他十分難受。
“朕親自嚐,看哪個敢下毒。”承珞將碗送到承琪嘴邊,喂他喝了,見他皺著眉,問道:“苦嗎?朕嚐了,不苦啊。”
承琪搖頭:“不苦,就是癢。”
承珞放了碗,眼睛望向他的傷口部位,笑著說:“說明這藥有用,要不朕給你揉揉?”
承琪擺手道:“不勞煩皇上了,我自己來。”
“藥都是我抹的,還不能揉了?”承珞爬上床榻,伸手在承琪屁股上輕揉著,問:“是否好些?”
承琪漲紅了臉,連聲道:“好些,好些,可以了。”
然後費力地側過身子,讓自己的屁股脫離承珞的手,對他說:“我可以回府了,在這裏影響皇上休息。”
“你回了府,誰能精心照顧你?就憑你那幾個粗魯的侍衛?不成。”承珞搖頭道,“再過兩天,等你能仰著睡才能回。”
承珞留他當然也有他的用意,將刺殺案交由張權量負責,歐慎之與承琪不謀而合,承珞原本就想在朝上提此事,不料歐慎之先提了出來,倒讓他樂得順水推舟。
“這歐慎之還真是聰明。”承珞道,“現在就看張權量怎麼做了。”
“張權量查不出什麼的,隻是將刑部和大理寺的權收了就成。皇後失了黑蝙蝠,暫時找不到殺手的頭目,我倒可以送一個給她。”承琪側著身,手忍不住又去揉屁股。
“你說什麼?”承珞瞪大了眼睛。
“我給她找一個殺手頭目。”
“然後讓她來殺你自己?”承珞一時轉不過彎來。
“也不知這姬先生有沒有止癢藥,真的好癢。”承琪咧開嘴,“比疼都難忍。”
承珞也伸手去揉,承琪又叫:“輕點,疼。”
承珞道:“這做皇帝吧,就像你的傷,重了疼,輕了癢。”
“皇上你這下說對了。”承琪笑著,“所以得有人幫你,有重,也得有輕,你才能把握好中間的度。”
承珞將臉湊到他的麵前,兩個人的鼻尖幾乎碰到一起,他輕聲道:“承琪,你告訴朕,接下來怎麼做?”
承琪望著承珞的眼睛,他的眼裏閃著和他一樣的亮光,那是承琪很久沒有見到的光芒,隻在他登基的前幾年時常出現。
“我重,歐慎之他們輕,皇上你按住兩頭。”承琪用同樣輕的聲音說,他頓了一下:“殺手頭目得由郭毖帶給皇後。”
“你這招棋夠狠的,那人怎麼能獲得郭毖信任?”
承琪笑道:“你不放我回去,我怎麼辦事啊?”
清瑤見他回來,不顧眾人目光,徑自到他房中照顧。承琪也不作聲,安靜地趴著,由她一直坐在床沿上陪他。
“等下你喝婆婆的藥,太醫的藥就不喝了。”清瑤道,拿著姬無用的藥瓶放在鼻子底下聞,“這裏麵的麝香是不是多了呀?”
“那是姬先生為了讓我的屁股香一點。”承琪順口道,講完才意識到對方是清瑤,頓時紅了臉,尷尬地扭過頭。
清瑤倒是不在意,直接將他腰下麵的絲帛拿開,承琪大窘,叫道:“你做什麼?”
“替你抹藥。”她將藥塗到傷口上,一邊塗一邊問:“在宮裏,是太醫給你抹還是太監給你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