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裏,玉奴仍未回來。而羅軍在街上轉了半天,都讓巡夜的禁軍一起找了,也沒見著人。
“去琴園。”除非遇到什麼突發的事,否則玉奴不會不回來。
顧加笑擔心:“會不會被人綁了?或者害了?”
承琪搖頭:“他是張家人,沒那麼容易。”他想起玉奴說過,在京城的張家人都聽他的,隻是他不知道他是如何和他們聯係的,否則讓他們一起找,或許很快能找到。
三個人來到琴園,大門關著,羅軍上前拍門,管家柳旺的聲音傳來:“哪位?這天都黑了,不唱了。”
“平王府三公子來了。”羅軍道,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露出柳旺疑惑的臉。
“琪三公子啊,這玉爺不是跟你走了嗎?”
“他剛才來過嗎?”承琪問。
柳旺搖頭:“沒見著。”
“帶我去他房間。”
柳旺將門全部打開,承琪他們進了院子,一個小戲子站在那裏說道:“今個兒玉爺來過,問我拿他房間鑰匙呢。”
柳旺道:“我怎麼不知?”
“你不是上街買糕去了嘛?玉爺見你不在,才問我拿的鑰匙。”
到了玉奴屋前,見門開著,柳旺道:“看來的確來過。”
眾人進屋,柳旺將屋子裏的燭燈點起,道:“玉爺雖然走了,但屋裏的東西我隻是整理了,沒動。保不準哪天回來呢。”
他歎了口氣:“到現在玉家班還沒有當家花旦,不成啊。”
承琪並不搭理他的話,隻是拿起燭燈走到博古架前看著,伸手將架子上的一卷紙拿了下來,羅軍急忙過來拿過燭燈,承琪展開一看,正是自己寫給他的《鳳求凰》。
顧加笑湊過來看,道:“沒拿走?就是來拿這字的。”
承琪望著紙,見紙的左下角有兩個紅色的指印,羅軍驚道:“是血嗎?”
承琪將紙舉到鼻子底下聞,搖頭道:“不是血,是口紅。”他轉身問柳旺:“我記得你們有個柳二爺,唱小生的。”
柳旺點頭:“對的,柳霄柳二爺。”
“他在嗎?”
“應該在吧,吃過晚飯,他通常都在自己的房間裏。”
“帶我們去。”承琪示意柳旺前麵帶路。
穿過後院花徑就到了柳霄住的房屋前,屋裏漆黑,門也是鎖著的。
柳旺奇怪道:“怎麼不在呢?”
“把門打開。”顧加笑拉過柳旺。
柳旺為難地說:“我沒有鑰匙,柳二爺不似玉爺,他的房間不讓我們進。”
顧加笑抽刀一刀砍在鎖上,直接將鎖劈開,柳旺不由“哎呦”叫了一聲,承琪他們已經進了屋。
借著手裏燭燈微弱的光,顧加笑到桌前點了桌上的燈,才看清屋裏的情形。
屋裏到處都是隨意亂扔的衣服和紙張,桌子、椅子以及床架子上,橫七豎八的被劈砍過的印子,羅軍往牆上一望,不由叫道:“這是公子的畫像嗎?”
承琪順著他的眼光望去,牆上掛著他的醉酒圖,但畫中的他被紮滿了窟窿,羅軍湊近看了半晌,忍不住罵了起來:“這畜牲太過份了。”
顧加笑咋舌道:“這是有多恨啊。”
柳旺帶著哭腔跪了下去:“公子,這柳二爺從來不讓我們進屋,他這大逆不道的事,小的真的不知情啊。”
承琪問他:“他平時常去哪裏?”
柳旺跪著擼著腦袋仔細想,半天才說:“這柳二爺不怎麼出去,出去也不和我們說,不過我知道他在棍子胡同有個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