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看到薑福生,正一動不動的站在一棵大樹下。
也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眉毛額頭都沾了微塵和水汽。
薑懷安對這位與自家二哥神似的後輩很有好感,看他如此狼狽還有幾分心疼。
“福生,你這是怎麼啦?”
是不是被府裏不長眼的下人們欺負啦?
薑福生似是被嚇一大跳,趕緊施禮,“見過老祖!”
薑懷安拍了拍薑福生的肩頭,心裏也是感慨萬千。
“福生,住得還習慣嗎?”
薑福生垂眸,“謝謝老祖關心!”
沒有人欺負他,縱有心也沒膽,大黑早把他們嚇怕了。
神界並非全都是牛氣轟轟的強者,更多的則是負責日常打雜的仆從,修為並不算太高。
移花種草的,甚至都是隻有金丹和元嬰境的呢。
無論修為高低,基本都躲著走。
大黑,蝶兒,外加一個瑣寶兒,沒事兒就在附近溜達。
在大黑的教唆下,看誰不順眼,就衝上去暴打一頓。
並且,每次都還都振振有詞。
一次,有下人私底下咬耳根子,說他們來路不正,可能是不知所謂的私生子。
明為私下,但大家都是修士,耳聰目明,實則在當麵指著鼻子在罵。
私生子,他們懂啊,就是身份見不得光的那類人。
言情話本子上都會有那麼一兩個私生子的例子,都是屬於被輿論打壓的小可憐。
所以,大黑嗖的一下就躥過去了,上去就咬。
咬也是真咬,毫不客氣的咬斷了一條腿,血淋淋的一看就挺嚇人的那種。
在大黑咬上的同時,周管家秒出現,你說這事怪不怪?
還沒出手就被瑣寶兒噴了一口鳳凰真火,把周管家嚇得夠嗆。
黑著老臉問他們,“怎麼回事兒?”
瑣寶兒年紀小,還是一板一眼地說道:“仆議主,該死!”
周管家自然不願意處罰自己的親信仆從,何況,他真心瞧不上這幾位。
遂說道:“謠言止於智者!”
瑣寶兒倒背著雙手,挺著小胸脯,“你是智者嗎?
你不是,他們也都不是。
是不是因為你們都不是智者,本小爺就要受你們這些刁奴的非議?”
周管家:……卒!
狠狠瞪了那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下人一眼,悻悻然離開了。
整人不成反被整,最後,還讓他們賠償了一筆精神損失費。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沒毛病。
還有一件事兒,與一位仆從擦肩而過時,大黑暴起就咬,再加上瑣寶兒幾個齊上手,又把人給打了。
短短幾天時間裏,周管家現在都不敢主動找他們的是非了,出了事兒就還得過來處理。
“這次又是怎麼個情況?”
瑣寶兒,“這個人瞪我,那個人罵我,小爺也是被寵著長大的,豈能受爾等之辱?”
瞪人的那位秒慫,肉疼的摘下自己的儲物袋。
另一人開始叫冤,“奴才冤枉啊,嘴都沒動一下,怎麼就敢罵小公子了?”
瑣寶兒:“你在心裏罵我,小爺聽到了!”
周管家都被氣麻了,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沒罵出口的也作數的嗎?
“小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人家心裏暗罵兩句,也得挨一頓打,也忒冤了吧!
瑣寶兒才不管這些呢,搖著小腦袋說道:“你敢不敢發道誓?“
那人不敢,因為他嘴沒動,確實在心裏罵他們幾個上不了台麵。
總之,類似的事情發生過幾次後,府裏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全都躲著他們走。
也再不敢送東西的時候以次充好的胡亂苛扣了。
以至於,大黑和瑣寶兒這倆貨還發出了‘妖生無趣’的感歎!
都沒人敢招惹他們了,多無聊啊!
按照夜離歌的處事原則,人家沒招惹他們,他們也不能主動招惹對方。
所以,真心沒人敢欺負他們。
薑懷安不解地問道:“那你這是怎麼個情況?”
難道不是專程找我的嗎?
薑福生搓了搓手,一時不知如何說起。
從來不知曉,想送人以寶物還是如此之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