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起片片死葉,唰啦啦的在半空中作響。

老樹殘景中一道虛影若隱若現,麵容清雋的男人如樹之精靈般緩緩飄落。

這一幕,如真似幻,自帶一重不可言說的道韻。

能做皇夫的男人,都是血脈尊貴者。

血脈決定修士的智商,以及外貌。

講真,這男修生的極好,哪怕隻剩一道殘魂,也保持著生前的風度。

“出來吧!”

男人清冷的眸子直直盯向夜離歌所隱匿著的位置。

夜離歌也不矯情,大大方方的恢複了本來麵目,“晚輩夜離歌見過前輩!”

男修嗤笑一聲,“膽子倒是不小!”

明知自己早就已經發現了她,卻還是單槍匹馬的前來赴約,就憑這份膽氣,就能讓人高看一眼。

單人,是指夜離歌自己。

匹馬,是指跟在身邊的大黑。

夜離歌,“晚輩的易形真的就這麼差勁嗎?”

兩次前來,兩次被發現。

如果說第一次是偶然,這第二次就是確然了。

男修:“本尊以為,你會問及其他事情呢!”

夜離歌,“關心其他事情的前提是我本人完好無損。”

人都掛了,其他事情還輪得到她關心嗎?

男修緊繃的臉上有了一絲龜裂,這是在說他本人嗎?

不過,現在的他也確實沒有多少討價還價的餘地。

於是說道:“你帶在身邊的那隻凶獸。”

大黑,“我怎麼啦?”

男修,“你在第一次前來這裏時,本尊就在你身上留下了標誌。”

他原本想留下一縷神識的,可想到眼銳賽過鷹隼的成源子,就隻能做罷了。

即便如此,他也通過這道標誌,感覺到了夜離歌的第一次前來。

這一次,大黑就在夜離歌身邊,隱身形體,就更容易了。

這人倒還算坦誠,夜離歌對他多了一丟丟好感。

大黑大窘,恨不得用腳趾頭在地下摳出一個三室兩廳。

所幸,大家的關注點兒都不在他身上。

夜離歌,“前輩是故意引晚輩前來的吧!”

既知她在偷聽,卻又不揭穿,卻還當著她的麵與蕭霓仙講了那麼些亂七八糟的陳年舊事。

當時,夜離歌隻是懷疑自己被識破了,卻想不到原因。

沒道理自己的隱匿術連便宜師父成源子都識不破,這道殘魂就能識破了。

男修麵無表情地看她一眼,再次感歎著,“倒是個膽大的。”

就不怕他對她不利的嗎?

夜離歌,“晚輩可一直惦記著前輩看守的寶庫呢!”

夜離歌並非不在乎這些,而是有著她的道理。

當時當著蕭霓仙的麵,隱而不發,沒有暴露她的存在。

事後,還聽任她從容離去,又怎麼可能在意她現在的去而複返呢?

男修,“本尊莫然,與你父親成源子有過兩麵之緣。”

夜離歌原本繃緊的小情緒有了一絲縫隙,卻也沒急於否認,“莫家在天外天算是世家大族嗎?”

不論在什麼地方,如果沒有家族或宗門的抱團取暖,散修的單槍匹馬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莫然終於淡定不下去了,因為有點小激動,原本就虛的身子更虛了。

“小輩,你就不問個為什麼嗎?”

為什麼他能肯定說出她與成源子是一對親生父女?

夜離歌神色古怪地看著他,“晚輩為什麼要被你牽著鼻子走呢?”

前世的父女,今世的師徒。

不管怎麼看,都是世上最親近的人。

莫然:這是要把天聊死的節奏啊!

莫然磨牙卻並不氣餒,忽然說道:“能在天外天生存的修士都非尋常之輩,能讓這些修士快速提升的寶物也非尋常之寶。”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就連神界的這些人想要提升哪怕一絲絲修為,都要費老鼻子勁了,更無論修為那麼高大上的天外天大能了。

莫然繼續說道:“首當其衝的當屬胡蟲。”

胡蟲其實是由兩種生物組成,一種是草綠色的,另一種是淡金色的。

有賴於青目眼,夜離歌早前已經見識過了。

在師父成源子的助力下,也煉化了一對兒。

修為提升速度,當真十分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