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的時候,國師聽到一個涼涼的聲音,“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隻此一聲,國師心一下子沉到穀底,全身冰涼,寒氣震心底,冷汗唰的一下子打濕了後背。
大黑一下子就支棱起來了,喲嗬,國師不正常,有貓膩啊。
想算計人,卻又被逮了個正著的感覺是什麼滋味兒?
大黑磨刀霍霍,“小仙子,她做什麼了?”
夜離歌斜瞥一眼,看國師這一副心慌氣短的模樣,真應該往深裏挖掘了。
“那你就得好好問問她自己了。”
不管是魔修,妖修還是人修,全都是有感情的生物。
誰都有私心,都會出於本能幹一些有悖良知的事情。
如果不涉及他們幾個倒也罷了,可國師這一副作賊心虛的模樣,還真幹了對他們有害的事情。
大黑呲牙,“損人不利己的玩意兒,你為什麼要害我們?”
國師緊咬著牙關,“你們汙蔑我,我沒有。”
大黑,“那你發誓說沒害過我們。”
國師,“我為什麼要隨便發誓?”
夜離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家師父祭煉鬼魘獸?”
國師啊,她的主要職責並非如鷹王一般跟人打死打生的掐架。
她既可以夜觀天相,又能掐會算。
不管幹什麼都是些玄之又玄的事情,但所有這一切都必須要溝通天道。
國師這種職業,較之一般修士,更容易與天道交流。
可以說是打小報告,也可以說是達成共識。
之前,夜離歌隻是有所懷疑。
現在看這情況,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原來是你這麼個東西在搞鬼!”
成源子信步走了過來,眼神冰冷,跟看死人一樣盯著抖成一團的國師。
國師此時無比後悔,早知如此就不應該待在這裏,可現在想逃早晚了。
大黑急得上躥下蹦,趕緊求助鎖大爺,“鎖大爺,啥意思啊?”
大家步子太大,前一步他還明白,後一步就不知所雲了。
到底是個啥意思啊,急死個獸了,在線等,挺急的。
鎖大爺嗬嗬一笑,大黑這真是典型的勢利眼。
用著他的時候,一口一句鎖大爺,可親熱呢。
用不著他的時候,張嘴閉嘴的老鎖。
不過,他也懶得跟這狗東西一般見識就是了。
於是他傳音說道:“當日在黑水崖的封印處,應該是國師通知了天道。”
並傳達了錯誤信息。
大黑:“還興這個啊?”
鎖大爺沒吱聲,主要問題還是在於那個煉魂大陣,確實是邪陣。
晴光之地雖小,也是個界位麵。
每天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多了,天道那麼忙,不可能事無巨細。
如果不是國師通風報信,鬼魘和蕭霓仙快要被煉死的時候,能出現也就不錯了。
當初在秘境的時候,夜離歌為救鎖大爺,就是以己身為引,引來了劫雷。
劫雷到地方一看,“哦,這還有個邪陣啊,不用客氣了,劈吧!”
大黑,“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對她有什麼好處啊?
孝忠女皇什麼的,大家還真不是太相信。
真若如此,也早象鷹王那般,以身殉道了。
“何必那般麻煩呢?”
猜來猜去的,還不一定準確。
讓她自己說,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十分可能隻有兩三分是真的。
成源子大袖一揮,國師隻感覺一道強勁的吸力直接罩住頭頂,“哦,不!”
國師大叫一聲,卻無力擺脫困境,整個人癱倒在地。
隔空搜魂,國師痛苦的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半會兒後,成源子一掌拍下,國師都沒來得及慘叫一聲,就被拍成了一團血霧。
一陣風吹過,打著旋的把這裏吹幹淨了。
成源子掏出一張帕子,嫌棄地擦了擦手。
大黑,“前輩,怎麼回事兒啊?”
成源子的表情已經從嫌棄轉成了厭惡,淡淡的說道:“莫家餘孽罷了!”
莫家餘孽,也就是莫然的後人,是被前國師約生出來的唄。
莫家與成源子有滅族之仇,求得就是一個斬草除根,哪裏還管什麼前輩不欺負晚輩的破身份規矩啊!
智吾神尊也感覺頭疼,這裏邊的倫理關係錯綜複雜,真沒想到,國師竟然是莫然的後人,且還想著在這件事上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