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
當然不認識。
但是雲慧就是很討厭他們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
“能和大少爺站在一起的,自然身份也尊貴不凡,哪能是我一個小小農女能認識的”,雲慧聲音冷下來,神色也恢複幾分柔和。
仿佛之前麵帶嘲諷懟了沈舒言的不是她一般。
看慣了嬌矜羞澀亦或者端莊的官家小姐,沈舒言倒是覺得眼前的小丫頭更加有意思,“既然知道我身份尊貴,還敢這樣說話?”。
這架勢似乎要找雲慧麻煩一般,雲裳霎時間就衝過來要跪下。
雲慧可是贖身的,雲裳不能讓她在府裏被為難。
“兩位少爺不是在與民女探討問題嗎?學子論證常見,討論問題罷了,難不成少爺......?”,雲慧翹眉輕挑,打量了一下沈舒言和徐思琛。
順便牢牢拉住要跪下去的雲裳。
雲慧打量的這一眼,反倒激起了幾分少年意氣,論證是吧。
沈舒言雖然習武,但是沈家文韜武略從不偏頗,所以沈舒言的學識並不在徐思琛之下。
“既然說論證,那你的觀點是什麼?”,沈舒言樂滋滋的坐下來,今天可太有趣了。
這哪裏是什麼金絲籠中鳥,分明是羽翼未豐的雛鷹嘛。
“那少爺的觀點是什麼?女子就應該依附男子,或者找個好歸宿?”,雲慧犀利反問。
沈舒言被問的一愣,轉頭和徐思琛對視,這算是什麼觀點?
徐思琛無奈搖頭,你惹她做什麼。
她的誌向自己哪能不知,從未敢開口的原因,也是因為不忍看飛鳥囚籠。
有些女子根本就不應該被困在宅院裏。
“非也非也,女子不一定要依附男子,但世俗所見皆如此,姑娘有何見解?”,沈舒言明白了雲慧突然憤怒的點,便對此特殊說明。
“既然世俗皆如此,公子理應更加明白民女的處境,再說,讀書讀書,書讀百遍,自然知道是非曲直,比如最毒婦人心,裏麵的婦人並非婦人”。雲慧也不怯場,論證罷了,誰上學時還沒經曆過。
沈舒言一愣,低低附和道:“確實,婦人心並非婦人,而是負心人”。
“書上所寫亦能顛倒是非黑白,可見世俗與流言的依據並不可考,既然如此,那所謂的世俗眼光,也就不存在了”,雲慧聲音不疾不徐,似乎早知如此。
自己今日倒是被一個小丫頭教育了。
“一介農女能有如此見識,也算是個中翹楚”,沈舒言雖然承認雲慧說的對,但是仍然有點別扭,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何苦跟一個小丫頭在這計較。
平白丟了身份。
雲慧垂下眸去,果然想要靠三言兩語就扭轉一個人十幾年接受的教育,簡直妄想。
沈舒言和徐思琛在官家子弟裏還算是和煦的,能這樣聽自己的言論,在他們眼裏,已經算是所謂的“屈尊降貴”了吧。
雲慧不予再多做糾纏,反正自己也不想做那些個不畏強權的穿越女子,脖子一抬,仿佛所有的王公貴族都能為自己傾倒。
那樣的事情,還是做夢比較快。
小人物就要有小人物的覺悟,在成長起來前,別和權貴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