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水公安局,審訊室。
東北二狼的老大郎忠義,死死盯著對麵的徐山,仿佛一隻受傷的困獸,目光之中露出不肯屈服的凶光:“你們就憑這樣的手段把我給抓了過來,我不服。”
徐山撲哧一笑:“你服不服的,管啥的?實話告訴你吧,你被你們背後的東家給出賣了,要不然我們也沒有那麼快能找到你,並且在你們東家的幫助之下才給你送去一點加了料的飯菜。”
“你說是他出賣了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有什麼證據?”
“哈哈,你這個人說話真有點意思啊,你還不肯相信你們東家出賣你呢?管我們要證據,我們的證據都是交給法院的,要你們命的證據,就算有,也不給你這種雜碎看。不過我也可以給你提個醒,你們是不是之前去要挾你們東家了,然後你們東家就電話打給我們了,要不然我們哪有這麼快找到你們這兩兄弟的呢?”
郎忠義半信半疑,為了不讓自己動搖他還是強撐道:“就算那樣又如何?你也知道我們的事情了吧,反正左右是個死,我是絕對不會把我東家給招供出來的。這是我們江湖人的道義,要是失了道義,就算活著,也是死了,要是保持道義,就算是死了,也還活著……除非你們讓我服氣。”
這家夥,還整了一段類似詩人臧克家的詩呢。
徐山嘲諷道:“十塊錢一把鑰匙,你配嗎,你配幾把?你這種連人都不算的家夥,也配說江湖道義?”
說得郎忠義的臉青一陣紅一陣,差點就自閉了,他強撐著吼道:“我配不配的,不是你能評說的,你們這些青皮狗,早晚有一天會遭到報應的。”
這一次審訊,徐山開啟了教學模式,背後跟著的是李燕子小組。
李燕子小組的四個成員一看到這家夥如此的囂張,一個個義憤填膺。特別是包老黑,他緊握著拳頭,恨不得上前就給他一個沙包大的拳頭。
隻不過徐山卻是一點都不生氣,對付這種殺了十幾個人的窮凶極惡之輩,要讓他們說真話,還真是有點難度的。他們已經不在乎手上多添多少人命了,也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因為隻要被抓,肯定是逃不了挨槍子的。
他瞟了一眼這郎忠義的脖子,發現他脖子上有一個小小的紋身,紋的是一條出雲龍,另外一邊胳膊上,紋了一個萬字符。
“想不到你還信點啥啊。”
徐山打算以這個為突破口。
郎忠義卻是不上道:“我信啥,也不會跟你交待的。既然被你們給逮了,那就給我一個痛快,我也不跟你們廢話,你們想從我嘴裏得到點什麼,我呸,就隻能得到一口大濃痰。”
包老黑再也忍不住了,過來一拍桌子,衝著這郎忠義吼道:“你手上沾了那麼多人命,難道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嗎?東北老爺們兒,敢做就得敢當,到這地方了,你還想藏著掖著,想啥呢。”
郎忠義十分不屑地哼了一聲:“人命?那是他們活該,這叫萬般都是命,半點不由人,他們命裏該著碰到我。”
原來這家夥就是這麼自我催眠的。
估計他就是覺得自己是別人命裏的煞星。
“他們前世肯定是欠我的債,這輩子到我手底下來還債了,這叫因果循環,你們不懂的。”
這句話卻是一下子給徐山一個抓手,他嗬嗬一笑:“說起因果循環,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情,你們是不是殺了邢二狗?”
郎忠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無所謂地看了一眼徐山:“你說是就是吧,反正我們不在乎多背一條人命,你們也好上去交差,把死了的人都往我的頭上安好了。”
“不,殺人的應該不是你,而是你弟弟郎忠偉,這一點我還是看得出來的。你頂多就是一個盜門的新人,偷個東西都偷不好的那種,你弟弟卻是個人才,能用一根軍用鑰匙繩,把人用背死狗的方式給勒死。可惜做得不夠幹淨,最後還是另一個盜門的人替你們擦的屁股……不過我要說的也不是這個,而是你們可知道,你們一直隱藏的那個破院子,是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