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山把整本卷宗都看完之後,心中不由激動起來。
隻有一種感覺在心頭回蕩,那就是,這一集我看過啊。
沒錯,這一個案子,後世的徐山的確看過,因為它很奇怪,很經典,所以在後世被當成案例講過,講這個案例的是國內犯罪心理學的一哥馬老,徐山也幾乎是期期不落地聽完了馬老的課。
這個案情也很簡單,就是一家三口,睡在一張床上,丈夫呢睡床裏麵,孩子睡中間,妻子睡在床邊,淩晨兩點多,妻子突然被丈夫叫醒,便看到丈夫直挺挺坐著,喊了一聲妻子的名字:愛花。然後就直挺挺倒下。
開燈之後發現床上都是血,丈夫喉嚨被人割斷了,氣絕身亡。
這案子的詭異之處在於,三個人是同睡一張床上的,凶手是如何繞過妻子跟孩子,將睡在床最內側的丈夫給殺害的。
而且死者的喉嚨被割斷致死,妻子卻又是怎麼聽到丈夫叫自己的名字的。
要知道人的脖子被割斷了,氣流會從斷裂處跑掉的,人幹脆就無法發聲了,死者怎麼可能叫自己妻子的名字呢?
於是這案發之後,妻子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破案的方向,都是往這夫妻感情不和,妻子有外遇或者丈夫有外遇的方向去偵破的,案發到現在差不多半個多月了吧,至今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而來自後世的徐山,對這案子可以說相當的了解,至少是知道誰才是凶手的。
不過現在他可不能直接說出來。
而是拿出來自己隨身的工作手冊,從衣服兜裏拿出鋼筆來,在紙上寫寫畫畫,做了一個思維導圖。這是後世徐山讀書的時候養成的習慣。
思維導圖,在七十年代被一個腐國人發明出來之後,被廣泛傳播,被各國人民廣泛接受,應用也十分廣泛,也算是一種相當好用的記筆記的工具吧,這東西提綱挈領,一目了然,也方便記憶。
徐山畫思維導圖,其實也就是做做秀,所以他寫的字也盡量漂亮一些,動作都帶點表演性質。大佬們看著徐山在那裏表演,目光之中充滿了疑惑。
等到徐山畫完了思維導圖之後,曹老問道:“小徐同誌,你對這個案子有什麼看法,不妨說出來給我們這些頭昏眼花的老家夥洗洗耳朵。”
徐山連忙說了一聲不敢當,卻是拿著他的工作手冊,慢慢分析道:“首先呢,我並不覺得這事情要從情殺方向去偵破,因為哪怕夫妻感情再不好,有孩子睡在當中的時候,也不能當著孩子的麵殺人吧。這不合情理。另外我看到了訊問孩子的那一段,孩子眼裏父母一直很恩愛,沒吵過架沒拌過嘴。丈夫還有事沒事叫妻子的小名,愛花。這點是作不得假的。”
“而丈夫在臨死前還叫了妻子的名字,這更是他們恩愛的表現,那可是他臨死的時候最想說的兩個字啊,如果這都不算愛,那什麼才叫愛呢?因此我不覺得是情殺。”
“要是說因財殺人,我也覺得不合理,因為家裏貴重財物都沒有丟失,而且家裏也沒有被翻亂的痕跡,一家人都在熟睡,如果衝財去的,悄悄進悄悄出,這才是符合正常人的邏輯的。”
“所以推斷下來,其實隻能是仇殺了。我估計死者的床應該就在窗邊的吧,一般來說,風水上講究東南床,西北灶,樓房的屋子布局,雙人床總會被安排到窗戶邊上的。而案發時間正是秋老虎肆虐之時,天氣熱,大家都有開窗睡覺的習慣,所以我估計凶手是從窗戶探入刀來,一刀抹喉。殺了人之後再潛逃離開。”
小章一聽不服氣地哼了一聲:“你這種推斷也都隻是一般人的思維罷了,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死者被割斷了氣管,卻還能叫自己的妻子小名呢,所以死者妻子肯定是在撒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