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沉醒過來,已是三天後。
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他盯著那片雪白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想起來,自己煤氣中毒了。
他記得,當時他在浴室洗澡,洗著洗著,突然聞到一股煤氣味。
意識到煤氣泄露了,他第一反應,不是逃命,而是去臥室救林洛詩。
“洛詩!林洛詩!”
他大叫著她的名字衝進房間,看到的是空蕩蕩的床鋪。
她應該是發現問題自己一個人先跑出去了。
瞬間,一股濃濃的失落之情,彌漫了他的心扉。
林洛詩沒有去浴室叫他,自己逃出去了。
在這種緊急關頭,逃命無可厚非,可他還是忍不住失望。
原來,在她心裏,他並沒有那麼重要。
也對,如果她心裏真的有他,又怎麼那麼抗拒和他做?
收拾起沮喪的心情,霍司沉匆匆穿上衣服往外走,出去的時候,才發現門被反鎖了!
“林洛詩,你怎麼敢這樣???”
霍司沉摘掉氧氣麵罩扔到一邊,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重重一拳砸在床頭櫃上。
枉費他一片好心,出事了第一時間想到她,她倒好,自己逃出生天,卻把他的出路堵死!
“總裁,您醒了?”
阿秋胳膊上纏著繃帶,步履緩緩的走過來,“聽說你煤氣中毒了,我過來看看您。”
看到霍司沉陰沉的目光和鐵青的臉色,他腳步一滯。
“總裁,您沒事吧?我們都很擔心你。”
霍司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我沒事,你去把林洛詩給我找來!”
目光落在他受傷的胳膊上,他改了口:“讓阿奇去,你在醫院好好休養,有消息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提到林洛詩,阿丘臉色不太好看。
三天前,他在醫院裏看到過林洛詩。
當時,她急匆匆的走進一間病房,攙扶著一個女人走了出來。
看清了那個女人的臉,阿丘發現,那是被霍司沉囚禁了好幾個月的楊念。
阿秋十分不解,楊念被霍司沉囚禁在這家醫院的頂樓,受盡折磨,好不容易自由了,怎麼又跑來這裏看病?
他琢磨著,也許是她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當時阿丘長了個心眼,悄悄躲在門外,聽到了兩個人的談話——
“楊念,你快收拾東西跟我走,我們坐今天晚上的飛機出國!”
“可我的心髒出了點問題,醫生說要住幾天觀察一下。”
“我看你麵色還好,應該問題不大吧?咱們先出去再說,到了倫敦,我找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療!”
“好,我跟你走,可是霍司沉會不會阻攔我們啊?他今天的樣子好可怕,我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
“不會的,他現在自身難保,哪有機會來阻止我們!”
——聽到這裏,阿丘猛然意識到,霍司沉怕是有危險,趕緊走到一邊去給他打電話。
打了幾遍都無人接聽,阿丘火速派人進行全麵搜索,終於在集團總部附近的高檔公寓裏發現了他。
當時,他趴在客廳的陽台上昏迷不醒,手臂放在窗戶邊。
此刻,阿丘看著安然無恙的霍司沉,在心裏慶幸,幸虧他在昏迷前把窗戶打開了一扇,不然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