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和鄭原並肩往回走,路過一處別墅時,看見寧爺爺和寧奶奶走出來,還和兩個白發老人相談甚歡的樣子。寧婉有些奇怪,卻見鄭原快步走向前,開口喊了一聲,“爺爺,奶奶。”
寧婉正待疑惑,卻見那兩白發老人摸摸鄭原的頭,和藹地說,“回來啦?”
寧爺爺也招呼寧婉,“寧婉兒,來見見你鄭爺爺,鄭奶奶。”
原來,這就是寧家爺爺奶奶交好的鄭家。原來此鄭家真的是彼鄭家。原來真是命裏有時終須有,你怎麼躲也躲不過。
寧婉乖巧地上前,喊了一聲,“爺爺好!奶奶好!”然後又乖巧地靜立一旁,沒有出聲,而是悄悄地打量鄭爺爺鄭奶奶。
鄭爺爺已經是七十多的人了,老人頭發發白,皺紋也很深。輪廓與鄭原的圓方臉有些相似,看著寧婉很是慈眉善目。寧奶奶年紀也不小了,兩鬢皆霜,但是精神頭看起來還是很好。
前世,寧婉認識鄭原的時候。寧爺爺已經不在了,究竟是什麼時候去的,是什麼原因,寧婉也不清楚。隻知道鄭家公公婆婆住在寧婉家隔壁,鄭原住在海關大院,偶爾周末會來,鄭奶奶好像是一個人獨自居住。時不時鄭原沒能到康雅花園來,就是去看鄭奶奶了。但是去的也很少。寧婉倒是沒想起這一截來。
原來這鄭家爺爺奶奶竟然是住在這兒。真是命運弄人。換了一個時間,換了一個空間,還是以類似的方式,相遇了。寧婉真想嚎一嗓子,這都是命,這都是命啊,這都TMD的什麼命。
寧婉牽著寧爺爺的手,對鄭原招手,“我要回家了。你……再見吧。”
鄭原挑眉,寧婉踟躕了一下,才弱弱地開口,“要麼……你來我們家玩?可是我不玩玩具的,所以也沒什麼好拿出來給你玩的。”
鄭原輕飄飄地來了一句,“我也不想玩洋娃娃。”寧婉齜牙,又忍了下去,“我回家了。再見!”
卻不想這鄭原與寧奶奶攀談起來,兩人一人用普通話,一人用川話,倒也相談甚歡。就這樣,鄭原跟著來了寧婉家。寧婉氣苦,不去理他。鄭原倒也沒什麼所謂。幽幽地瞥了寧家兩眼,才有些無所謂地開口,“你們家,好………”
“什麼?”
“簡單樸素。”
這是諷刺吧?是吧?是吧?寧婉笑了,氣笑了。也不理他,轉身跑上樓。鄭原慢悠悠地跟著寧婉上了樓,寧婉跑到一半,突兀地停下,轉身,“我要洗澡,你也要跟著嗎?”
鄭原有些尷尬羞窘,但是寧婉沒有看出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鄭原皺著眉頭,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才無奈地指指樓上,“二樓右手邊第一個房間,那個通體粉紅的,就是我的房間。上麵是我弟弟的房間還有爸媽的房間。你不要亂跑。坐在那裏等好了。我房間有些書。”
說完,也不理鄭原,徑自去了浴室。
寧婉裹著塊大浴巾擦頭發的時候,看見鄭原坐在她床沿那個粉紅色的小椅子裏看著書。那粉紅色的椅子兩側都有扶手,恰恰好夠寧婉坐進去的。鄭原坐在上麵,卻是有些小了。鄭原有些局促,時不時地瞥一眼旁邊的浴室,看寧婉出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