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筆友,其實就是徐鑫。這一次,自少林回來,寧婉雖然沒能去看徐鑫,但是卻給他去了信。一來二去,兩人就常常寫點什麼東西,或是互相寄點禮物。寧婉倒好說,徐鑫雖然已經七八歲人了,但是要把一封信寫好,還是有些困難的。所以有時兩人就寄寄禮物,畫畫,互相逗趣。
寧婉也是小孩子心性。最喜歡頑皮的男孩兒。
這一次,寧婉特地沒有去拿。已經擱置了有三兩天了。就在這兒等著寧錢二人呢。如果他們選擇了去銀行,那就更好了,寧婉也留有後手。但是什麼樣的後手比得上當場拿贓呢?寧爸爸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出乎意料的是,中午寧媽媽也回來了。
寧媽媽現在完全是一個職業女性。跟寧婉記憶中別無二致。雖然幸福,但是一則在紡織業中有寧爸爸的人脈支持,二則寧媽媽的設計經過寧婉的眼,都是後世流行的。經過時間、市場考驗的。款式很好。而且有巨額的財力作為後盾。所以寧媽媽做起事來可謂所向披靡。
至於這麼大的廠子起起來,不和當地政府打招呼是不可能的。寧媽媽不擅長這個。但這就是羊城的好處了。羊城的生意人,政府是很支持的。什麼索賄的行為,基本上沒有。隻要程序正當,過政府這一關是很比較容易辦下來的。羊城的高級官員如何,寧婉不清楚,至少前世看來,中低層官員都是非常清廉的。
可不要小看這一點。為什麼羊城能夠先富起來?為什麼商人,外國人願意來羊城辦廠?如果像內地一樣,事情都還沒有辦起來,就有一大堆官員需要打點。人家早就被嚇跑了。再好的政策,再過上多少年,也發展不起來。羊城就不會,不僅不會,還各種優惠政策。等著廠子安定下來了,每年的稅費都是上億的。殺雞取卵的事情,羊城是不幹的。細水長流,才是最大的收益。
內地官員難道不懂這個道理?怎麼可能?但是官家的錢和私人的錢是不同的。私欲蒙蔽了一切而已。畢竟等廠子安定好了,有了效益,最少也是三五年,人還在不在任上還兩說了。造福一方百姓?現在有幾個當官的,真的抱著這樣的想法的?
這樣說來,羊城還真是好的。所有成功有其偶然性,也一定有其必然性。人亦然,地方,亦然。
寧媽媽一回來,就聽馮姨說,女兒不見了一萬塊錢。怕是家裏出了偷手。現在家裏的傭人人人自危,畢竟誰也不敢亂懷疑這些個小姐少爺們。寧媽媽卻覺得不然。就說寧爸爸家的那三兄弟,寧媽媽不喜已經很久了。看著心性就不是正的。
帶寧晴明,寧垓的月嫂水姨基本上在隔壁別墅,很少來這邊走動。聽說出了這事,也很詫異。家裏的家政人員,水姨大致也認識。處了這麼久了,多少有點感情。實在不敢相信竟有人做下這樣的事情。
寧婉倒是不想隨意懷疑別人。不說這錢本來就不是他們偷的。好不容易找個幾個合心意的家政人員,也不容易。隨意地懷疑,恐怕會讓他們寒了心。也做不長久。
施姨和張姨最惶恐不安。她們兩個都是負責家裏的打掃工作的。雖然馮姨照顧寧婉為多,但是寧婉不喜歡別人進她房間,所以馮姨也很少踏足。更別說旁人了。她們兩個打掃衛生,卻是每天都要進寧婉房間的。而且她們說白了,也就是搞衛生的,跟這些照顧小姐少爺們的,還是有些不同的。跟主人家也不是很親近。平日裏工資也不多。
雖然寧家寬厚,她們有時候還是會去下別人家做做小時工。這樣一來,倒是她們的嫌疑最大。
寧媽媽沒有說什麼,顯然也是不信這錢是家裏家政人員拿的。寧婉倒是開了口,“施姨,張姨。”寧婉轉頭又看看馮姨,“馮姨,你們在家裏很辛苦。媽媽也常跟我說,要體諒你們呢。我都看在眼裏呢。這錢,不是你們拿的。我信。馮姨,算了吧。”
說著,倒有些意興闌珊了。
寧婉這話說得輕巧,眾人聽了卻是神色不一。說是相信不是家政人員拿的,就是覺得是別人拿的了?這些個孩子,雖然都是在寧家受教育,說到底,還是客。這話說的,倒是有些不好聽。
蕭齊首先變了臉色,“寧婉,你…..”
寧婉看了蕭齊的臉色,就知道有些不對。心裏也有些後悔,簡直是作繭自縛!也可恨那兩個貪心鬼!也不怕吃了撐著。
趙棟聽了這話,卻看了寧婉好幾眼,顯然若有所思。抬抬頭,“差不多上課了。你們還上課不?我可是上去了。”說著,也不理寧婉,徑自上樓去了。神色有些冷漠。大家聽了這話,也不好說什麼。都跟著趙棟上了樓,倒是阮阮回頭看了寧婉好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