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賭?”林澤問,語氣從容。
“嗬!”寧婉輕笑,“賭我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打出名頭啊?”寧婉逼近林澤,用同樣咄咄逼人的語氣欺近。甚至因為年紀小,夠不著,還死命地墊著腳尖,“大師兄,給我一年時間,隻要沒人來找茬。我就能把公司的名頭打出去?怎麼樣?”
林澤仍舊搖頭。
“對你沒有任何利益損傷。你隻需要出幾個人。全部注冊資金由我出。如果我一年時間不能打出名頭,所有的錢都歸你。怎麼樣?但是前提是,這些人必須無條件支持我的決定。那個什麼….你也要打個招呼。”
“如果你贏了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歸我。如果我能在三年內將市值翻一翻,百分之七十一的股份歸我。日常事務由你的人主持。可是我的決定,不可以有異議。”
林澤笑看著寧婉,便如同看著一隻跳梁小醜。
“你隻需要出幾個人,打個招呼。無論輸贏,至少有十億入賬。就算輸了,還有百分之二十九的股份呢。如果將來是百億的超級集團。你就淨賺二十九億。幾乎不用付出代價。”
林澤靜待著寧婉說完,才安靜地開口,“你張口閉口利益,利潤。不累嗎?”
寧婉聽了這話,沉默了。許久,才輕嘲,“你是陽春白雪,我是下裏巴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可是如果你今天不是出生在你現在出生的這個家庭,如果你是山溝溝裏出來的,你能這麼泰然地指責我嗎?如果你不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如果你不是長房長孫,你會有家臣嗎?我會有求於你?”
“如果我有你的資源,我會想著怎麼利益最大化。為自己謀利,就算是將來想做事,或是幫助他人,也才有資本。而不是像你一樣,自以為高潔。卻把別人夢寐以求的資源束之高閣,隨意處置。”
“你的家庭也不差吧?”林澤笑,“能隨便拿十億出來給孩子做玩票的。我還真不認識別家。”
“那麼今天你認識了!”
寧婉覺得可能真是天生氣場不和。林澤寥寥數句,就能撩得寧婉心頭火起。三番四次地忍耐,卻抵不過這個林澤一而再,再而三的高姿態。被一個實際上小自己如此多的小孩,三番四次居高臨下地指責,就是佛也有火!
“我願意。”
“什麼?”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怎麼又突然說什麼我願意了?簡直讓人一頭霧水。
徐鑫走過來,輕輕牽著寧婉的手,搖了搖。“小師妹,不要太過分。”
見寧婉還要爭辯,徐鑫搖搖頭,眼角向林澤睨去一縷光,示意寧婉閉嘴。甚至有些威脅的味道。寧婉也知道自己有些放縱了。
不過是仗著和林澤師兄妹的關係,又想著林澤年紀尚小,心胸宅厚,不至於對付她。才如此口無遮攔,肆無忌憚地。
可是連徐鑫也怕他,甚至不敢隨意亂說話。寧婉知道,林澤的來頭,怕是比徐鑫都大得多。寧婉這種平頭百姓,是惹不起的。
可是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寧婉壓著火,耐著性子,“大師兄,你說你願意什麼?”
“你不是要賭嗎?”
聽到這話,寧婉眉頭一皺,心裏歎氣,臉色卻露出驚喜的神色來。其實也不過如此。道貌岸然而已。
“我不和你賭。”
“什麼?”寧婉氣得有些好笑。一會兒又願意,一會兒又…真是把人當猴子耍呢?
“我不和你賭。但是我願意和你合作。我出一個人。你要的相關關節,有需要的,我會想辦法打招呼。我保證他會絕對服從你的決定。一年時間,如果還可以經營下去,有市場前景,就繼續下去。如果不行,我就撤資。你可以花錢把我這邊的股份買過去。”
“我也不占你的便宜。我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不是很清楚各種規則嗎?那你應該知道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以什麼參股的了。”
寧婉皺眉,但還是點了點頭。
徐鑫對她安慰地一笑,比了個V5的手勢。寧婉垂睫,也勾勒出一個微笑。
“白紙黑字就不用了,我信你。那麼這股份….?”
“掛在他名下吧。”
他是誰,不言而喻。寧婉點點頭,示意她明白。林澤盯了寧婉的臉看了一會兒。見她表情波瀾不驚,仿佛毫無意外,不禁皺了皺眉。
這就是商戶人家和政治世家的不同。政治權利就是最好的約束力。什麼契約,什麼白紙黑字,反而是最下乘的。寧婉害怕別人的覬覦,隻能千萬百計地去找什麼“有信之人”。指望那虛無縹緲的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