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蘇晨跟欒鳳的約定,他出宮之後就回府,然後一起出城。
京郊按理說基本都是皇家莊園,但十幾年前,為了安頓一支軍隊,在這裏安排了好幾個莊子,從此這裏就不再是皇莊了。
這支軍隊也從此消失,去了編製,開始認真務農。
蘇晨看到莊子裏人的時候,其實也沒太看出來這些人經過什麼軍事訓練。
實際上大多數軍人也是農戶,蕭家就這麼搞,在農耕社會裏,也不可能養活那麼多職業軍隊,就算鎮守邊關的將士,也不能忘記屯田耕戰。
其實相較於蘇晨的認知,各種時期大同小異。
要到了軍隊職業化,不務農專門打仗的時代,已經是大工業時期了。
然而在這個時空裏,養幾十萬人不種地專門打仗,是不可想象的。
除非有一種可能,就是戰爭一直繼續,可以通過戰爭掠奪維係。
所以,這些人本質上也真是農民。
“三娘子,回來了?”
到了村頭,就有人跟欒鳳打招呼,看來她跟家裏無論是什麼關係,反正村民都認可了她的存在。
欒鳳在這裏就乖巧多了:“六嬸兒,我爹是否在家?”
“在呢,你很長時間沒回來了,哎……帶著誰呢?”
“這是……恩公,等我回去再說吧。”
欒鳳是這樣給蘇晨的定位,其實這也是她帶蘇晨回來的借口,總不能說是自己男人吧,她臉皮可不厚。
但無論跟家裏有多少不愉快,她也希望家裏能承認蘇晨的身份。
進了院子,欒鳳就看到了父親,一個老漢在院子裏蹲著。
這個時代的老漢,當然歲數並不大,要在戰爭動員的時候,這個年歲依然還在征召的行列,隻是看起來臉上滄桑而已,身手好著呢。
而且,這肯定也是當年那支軍隊裏比較強的一員。
老漢看到蘇晨了,隻是一直沒反應,隻是盯著欒鳳問:“還回來幹什麼?”
“爹,這是蘇晨。”
欒鳳也習慣了她爹這個態度,反正就是別扭,搞得蘇晨都有些尷尬。
“哪兒帶回來的野男人,跟你什麼關係?”
“爹,可不能胡說,他救過我們村子很多人的命!”
“哦?”
聽到這個,老漢才慎重起來,到蘇晨跟前打量,“這就是你說,那位學富五車的先生?年紀不大嘛,真的知道那麼多?”
看來蘇晨的這個設定管用,學武的都覺得文人貴重。
但武人可能不會知道,這些文人千古以來都是坑他們的……
蘇晨跟他客氣一下:“也不是知道太多,上次隻是個巧合。”
“哦,你會武功?”
“爹,先生的文采可是朝堂上都稱讚的。”
“是嘛,我為何沒有聽說過?”
老漢疑惑,但也沒有深究,他一個老農沒聽說過好像很正常。
但蘇晨總不能跟他說自己是太監的身份吧……這樣輪到欒鳳尷尬了。
蘇晨還得自己找話題:“老丈身體可還行?”
“別說那麼客氣,我隻是老兵一個,不會說什麼客套話,既然三娘說你就是上次救了我們村的人,那我這多謝了,你得留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