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裏的護衛們確實警惕心極強。
不過沈旭和宋思怡又沒什麼壞心思,對於這種監視性質的目光,直接無視便好。
除了護衛們以外,望江樓內的人雖然不少,但能明顯看得出來,那些人互相之間基本都是認識的。
沈旭和宋思怡在大堂裏轉了一圈,雖然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們倆,可卻並沒有人主動搭話。
那些人彼此都在談論著關於明晚長樂郡王過壽的事情。
聽起來,今天之所以會有這場青行社內部的詩詞交流會,實際上也是為了明晚的長樂郡王大壽。
青行社打算內部評選出一首最好的詩或者詞,拿去贈予長樂郡王。
“遠過清湖沽酒,望江樓上吟詩。雙雙燕子落堂時。少年花下負佳期,幽歡幾度別離。此夜江邊春水,藍橋何處雲旗。含情欲說又休辭。東風淡蕩慵無力,當時欲下遲遲。”
站在大堂中心位置的一名青年書生,忽然朗聲開口道。
這青年書生一身的綾羅綢緞,手中折扇一看就價值不菲,展開的扇麵上,栩栩如生的花鳥圖絕對出自大家之手。
隨著青年書生念了這麼一首詞出來,周圍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好聲和恭維聲。
“厲害!紀昌兄這首詞意境深遠,用語考究,當為今日詞作第一!”
“是極是極,紀昌兄不愧是咱們東山府第一才子,出手不凡啊!”
“看來明晚壽宴,紀昌兄必然能夠大放異彩!若是被長樂郡王看中,以紀昌兄的身份,前途不可限量啊!”
聽著這些恭維聲,青年書生頗為自矜的笑了笑,明顯對於自己的詞作非常滿意。
然而和青年書生站在一起的一名漂亮女子卻是皺眉搖頭道:“不行,長樂郡之前出了一位名叫柳永的詞人,他的詞作你們都忘了嗎?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單憑借這一句,就已經將咱們所有人填的詞,都甩開了不知道多遠!
那還是柳永寫給一位青樓花魁的!如果不能寫出比那首更好的詞來,憑什麼拿去給長樂郡王祝壽?你們是想要讓長樂郡王誤會,他連青樓花魁都不如嗎?總之,填不出比柳永那首更好的詞來,就絕對不能拿去祝壽!
大家或許還是想想寫一首起碼能看得過眼的詩作吧!柳永這首詞,以你們的本事,估摸著肯定填不出更好的。繼續在詞作上較勁,根本毫無意義。另外,還沒找到柳永這個人嗎?我想邀請他加入青行社,就這麼困難嗎?”
這漂亮女子看起來像是青行社的主事者。
隨著她開了口,原本恭維青年書生的那些人,立時紛紛閉上了嘴。
青年書生則是臉色微僵,似乎覺得有些掛不住麵子,尷尬道:“欣然,明天晚上就是壽宴了,差不多得了。咱們隻要盡力就好,長樂郡王像來寬厚,不會多說什麼的。”
被稱為欣然的漂亮女子立時瞪眼道:“施紀昌!我組建青行社,不是為了盡力的!我讓那些所謂的才子加入進來,也不是為了給他們尋一個互相吹捧的地方!我是想要為咱們大周舉薦人才的!
明天的長樂郡王壽宴,是青行社難得的露臉機會!無論如何都必須拿出一首能說的過去的詩作!詞就別想了!你們絕對比不上那個柳永!務必想辦法找到那個柳永,讓那個柳永加入青行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