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也知道,後來師傅入獄之後,兄弟們死的死散的散。”
“可是大師兄這個狀況,別的療養院也不敢收。”
“我就隻能咬著牙堅持直到現在。”
陳大有把頭埋在手裏,語氣裏是深深的無力。
趙牧拍了拍他的肩。
既要照顧自己的家庭,還要照顧已經這個樣子的大師兄,這些年真是苦了二師兄了。
“……總之大師兄這裏的情況就是這樣,好在我跟我老婆商量好,每年都是提前給夠了錢,不然這幾個月大師兄還不知道要怎麼安頓才好。”
陳大有收拾好心情,又接著和趙牧交代。
“這家療養院也實在是不便宜,不瞞你說,師弟,你要是不出現的話,我都準備給他換一家療養院了”
陳大有做出這個決定實在是艱難。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實在是沒有辦法。
“實在是負擔不起。不過其他地方哪兒有這種高檔療養院照顧的好呢,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肯定還是希望師兄能受到最好的照顧。”
陳大有歎了口氣。
“一個師傅帶出來的親兄弟,咱哥倆肯定不能不管他。但是說句實話,咱再怎麼伺候他也是受罪啊,你要是能治就給大師兄看看。”
趙牧讚同地點點頭,是啊,旁人再怎麼照顧得萬分精細,怎麼比得上自己有手有腳,能照顧自己強呢?
更別提二師兄,人到中年,還有一大家子人要照顧,大師兄這塊兒可能有些不到的地方也是難免的。
“總之我等一下給大師兄先看看,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這一方麵我也沒怎麼接觸過,一步一步慢慢來吧。”
趙牧歎了口氣,精神疾病這方麵他接觸的也實在是不多,不敢說有十分保證,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兩人站在走廊上,互相對視一眼,歎了口氣。
一個護工從兩個人中間徑直插了過去,打破了這沉寂的氛圍。
趙牧皺皺眉,沒有說話,可能療養院裏比較忙,護工也注意不到自己有多沒眼力勁兒,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但接下來的事情就根本不能用理解來敷衍過去了:這個護工一拳打到了,在床上躺著休息的、無知無覺的大師兄肚子上!
趙牧和陳大有趕緊進來製止。
“住手!”
趙牧一聲冷喝。
“你把手給我放下!”。
那護工雖然不知道趙牧的身份,但卻仍然被他的渾身氣場所震懾,停下手來,但又覺得自己氣場弱了三分,於是不滿意的繼續叫囂“我把手放下,放下就放下,你有本事讓他把手抬起來!”
趙牧簡直要被這人的厚顏無恥和卑鄙下流驚呆了。
怎麼會有人無恥到這種地步,居然去拿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病人當沙包。
照二師兄所說,大師兄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退一萬步說,就算是醒著的時候,一個高位截癱的人他能幹啥?
然而這個螻蟻還在叫囂,似乎覺得自己在高端療養院裏,身價也跟著高貴了起來,“今年新增複健陪護費你們都欠了多久了?還好意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