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為都接過,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放大鏡。
再觀察片刻,他將墨汁和放大鏡放在桌上,然後拿出一副手套,帶上。
大家一看,臉上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馬先生,這個墨汁如何?”
“讓我想想。”
帶上手套,他又往下觀察,這次觀察的更加細致,眼睛幾乎要粘到了放大鏡上。
他足足觀察了五分鍾。
陸代山焦急的問道:“馬先生,你沒事吧?”
“好厲害!”
馬為都倒吸一口涼氣,很少有人能在他身上看到這樣的情緒。
10年進士,進士,舉人,知府,二部尚書,曾經撰寫過《四庫全書》的碑刻!
陳萬裏道:“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你可曾聽說過伊秉綬?”
陳萬裏沒有說話,一副我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伊秉綬?”陸代山眉頭一皺,忽然想到了什麼,“這是他的墨寶?”
“不是。”
陸代山一頭霧水,這家夥怎麼回事?
馬為都道:“你可認識歸浮?”
陸代山這回學乖了,猶豫了一下道:“是桂馥?”
"也不是。"
"……"陸代山的嘴唇微微抽搐著。
“蔣師爚在哪裏?”馬為都又問道。
“是他的?”陸代山強忍著怒氣,問道。
“不是。”
饒是以他的定力,也有種要爆炸的感覺。
他深深呼吸,壓抑住內心的激動,正要開口,卻聽到馬為都歎了一聲,目光在人群中一轉,落在了那名叫陸代山的男子身上。
劉墉……”
陸代山心中僅存的一絲陰霾一掃而空,心髒砰砰直跳,幾乎難以置信:“這就是劉墉的墨硯?”
"這是劉墉的墨寶?"
“這是劉墉寫的字嗎?”
“哎呀,如果這就是劉墉的硯台,那就厲害了……”
“劉墉喜歡用硯台,但是他用過的硯台並不多,若是劉墉用過的,其價格應該不會低於那隻梅花花瓶。”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馬為都的墨汁上。
但馬為都還是搖了搖頭,看得陸代山眼皮直跳。
他一把年紀了,脾氣也很好,可如今卻是發了狂。
你怎麼還搖起了頭?
開什麼玩笑?
你以為我好欺負嗎?
陸代山的臉色很難看,但他的語氣裏還是帶著明顯的憤怒,道:“劉墉?”
“怎麼可能?”
馬為都搖了搖頭,見陸代山要發火,他歎了口氣道:“我這一趟金陵之行,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倒是遇到了一個好東西。
這一趟,方寶硯算是值了……”
早有人見陸代山要發火,急忙道:“馬先生,你就不要再吊胃口了,這是個什麼樣的硯台?哪一個?”
“哎呀,你看我,好興奮,好興奮。”
“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畢竟,這硯台,實在是太珍貴了……”
“這是誰,想必大家都很熟悉。別說我們這些收藏家了,就是街上隨便一個人,都能認出它的真正擁有者……”
陸代山聽了這句話,臉上的怒意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好奇。
陳萬裏摩挲著自己的下巴,“連劉墉的名氣都沒有。
“劉墉?”馬為都嗬嗬一笑:“論身份,我和他相差無幾。但比起現在的世界,卻要遜色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