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明前段時間可是出了名，也上過報紙。
所以，當張子明出現在了國營百貨公司的時候，沒說幾句話就被認出來了。
“吆...這不是明欣服裝店的大老板嘛，也來咱這國營公司買東西啊？”
“是啊，自己店裏沒有嗎？還要來國營店？”
......
幾個營業員，嬉笑中帶著不屑，那是骨子裏國營公司的高傲感。
對此，張子明表麵上很生氣，內心裏反而有些想笑。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帶著楊木丁過來是幹嘛的？
不就是為了記錄這個場景嗎？
眼前這些人，都是目光短淺之人，如果記得沒錯，也就是十來年之後，國營百貨公司順應了改革大潮，一命嗚呼了。
下崗的下崗，轉崗的轉崗，待業的待業。
不知那時候，他們還會不會想起今天嘲笑個體戶的一幕來？
張子明沒有多想這些人以後的結局，針對當前這樣營業員的不屑，張子明實事求是的辯駁道：
“我雖然是個個體戶，但是我就不能來這買東西了嗎？再說了，我的店隻是賣衣服而已，其他的東西都需要買啊，有什麼問題嗎？”
“總不能因為別人幹了點小買賣，就不能進百貨公司的大門了吧？”
“那百貨公司門口可以貼一張告示出來，禁止個體戶入內。”
張子明的反駁，得到了一部分顧客的支持。
這些人裏麵，有跟張子明一樣，是做小買賣的個體戶；有的呢，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對啊，百貨公司這些人，就是狗眼看人低，每次來買東西，就跟求爺爺告奶奶一樣。”
“就是，早就看夠了這群人了”
“張子明，要不你也開個百貨公司吧，你要是開了，我們都去你那裏買東西。”
一些支持張子明的顧客們，也都跟著表達起了意見。
最後一個居然建議張子明開個百貨公司？
這還真是跟張子明想到一起去了。
張子明跟老秦支書達成了一致，就等年後春暖花開之後破土動工了。
有點遠見！
此時，百貨公司營業員們，沒有料到，幾句挑釁張子明的話，居然演變成了顧客對於營業員的不滿了。
雖然頭顱高傲的營業員們沒有感到什麼不妥，但是兩波人吵鬧，終歸不是什麼好事。
已經有人趕緊離開去報告領導去了。
而楊木丁也明白張子明的意思，不僅進行了文字記錄，更是拍了幾張有代表性的照片。
不一會，一個中等個頭的中年男子過來了。
並不是李大茂，李大茂這個滑頭並不會第一時間出來亮相。
估計是百貨公司的一個中層幹部吧。
“大家安靜一下，大家聽我說，我是百貨公司的劉錦康.......”中年男子開口了。
聽著劉錦康的發言，張子明琢磨了起來。
看麵相，這個劉錦康倒是個能用之人。
看處理問題的情況，估計也是被李大茂推出來擔責的，應該跟李大茂關係不咋地。
事實也是如此，被張子明猜對了。
劉錦康被推出來處理今天的問題，當然是有苦難言，他也不想過來處理這種事。
但是沒辦法，李大茂安排他過來，他能不過來嗎？
可是能怎麼處理呢？
在這裏當營業員的，都有著各自的關係網絡，有的還是領導家屬。
並不好管理。
所以，長久以來，百貨公司營業員的臉，就是一張大爺的臉！
難處理也得處理，誰讓李大茂安排他呢。
一直以來，劉錦康並不受李大茂的待見，因為劉錦康看不慣李大茂的拉幫結派的做法，所以就沒能走進李大茂的圈子。
看到李大茂沒有出來，張子明也就順水推舟，幫著劉錦康一起處理了起來。
不一會，人群疏散了。
“劉科長，有沒有時間一起聊聊啊？”張子明突然有了這種想法，挖個人過來，怎麼樣？
“張老板，說笑了，我還在上班呢，要不下班以後？”劉錦康當然認識張子明，但是對於張子明的邀請，還是有點意外。
“行，等會下了班，就去大有飯館吧，我在那裏等著你，咱哥倆有緣，好好聊聊。”張子明爽快邀約，不給劉錦康考慮的機會。
.....
雖然沒有見著陰險小人李大茂，但是能從這裏挖個人走，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