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樂樂的肚臍下方起了幾顆小紅疹子，還有些癢。她甚至有些遲疑。
“這些紅疹子說明你這裏濕邪重，要排出來。這都是正常的。若是你會竄稀、身乏、打嗝、屁多、尿黃也是正常的。我們堅持艾灸，一定都會變好的。藥，記得也要喝噢。”賀晴柔餘光捕捉到又在摸劍的陳少爺。
“那灸三休二，大概要多久才會見效？”崔樂樂的眼光中帶著憧憬。
這樣的鬼日子她實在不想過了。
“若是陳少爺也能堅持鍛煉一下身體，少食油膩，多吃粗糧、黑豆啊是黃芯的，黑米黑芝麻無花果赤豆幹桑葚，早睡早起，房事節製……”她越說，陳誌康就越發瞪大自己的雙眼。
崔樂樂滿懷期待地催促她繼續講：“然後呢？”
賀晴柔挑了挑眉：“少奶奶吃藥，堅持艾灸，針灸，少食冰寒，偶有打拳，正常作息，必定會很快見效的。等少奶奶下一個月食就知道效果了。至於養育娃娃的話……”
這下子，兩夫妻都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
賀晴柔眨眨眼：“那我也不知道你們……融不融洽？畢竟如若我是小娃娃，肯定會挑選……的爹娘的，畢竟他們在那一刻是……真正相愛的。小娃娃感受到了愛，自然會選擇少奶奶做娘的。”
這是崔樂樂第一回聽到這樣的說法，大致意思她都明白了。
她十分感動。
陳誌康收回自己嚇唬人的劍，背起雙手，踱步兩圈，突然問：“你包著艾條的紙，叫桑皮紙？”
……
賀晴柔這回回來順走了不少啟蒙的三字經、千字文，連基礎的詩經、論語、時策都被她一齊拿了。
“陳少爺要考學？這些這麼啟蒙的小兒科的書，不如就給了我吧？你真的是個大好人！”
陳誌康狐疑地看著這般諂媚的村姑，接收到崔樂樂的視線後，還是叫忠義收拾了一套。
賀晴柔走時說的那句話，險些把他氣死：“祝願陳少爺早日考中，登科又抱子！”
明明是祝語，往日裏他聽過不少，可他在她的口中聽到，總覺得有萬千相反的意思。
崔樂樂身子輕鬆有勁，心情很是不錯：“怎麼樣，阿柔姑娘跟平日裏要死要活接近你的人是很不一樣的吧？我就說了，她很逗趣的。”
陳誌康不屑地撇過頭。
……
謝瑾知拿著千字文和三字經，那嶄新得仿佛剛做出來的書卷，他險些拿不穩。
他驚喜萬分：“都……給我？”
“那倒也不是。”賀晴柔看著他有些許失望的眸子說，“我是打算教你，然後你就幫我教他們。”
她小手一指，正吃得滿嘴渣的劉明燕和沒抬過頭的大皮和二皮，依舊在吃。
他們還說：“陳地主家的東西也太好吃了吧！這糕點好粉好糯！這糖塊也太甜了！”
籃子裏的橘子他們都很默契地沒有動，拿回來的時候是什麼樣的，現在就還是什麼樣。
“瑾知哥，你知道的，我……我想認真地鑽研我這個艾條，我想做更厲害的大夫！你不要告訴他們。到時我教你，你教他們，甚至村子裏的其他人你都可以教。”賀晴柔捏著自己的下巴，“你也是剛起步，但是你為了教別人，那你就得被大家推著往前走，你就必須比他們更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