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的秀才,那自是不一樣的。”賀晴柔卻是聽到了,從容地捏了捏賀知禮的小臉。
賀知禮想要抓住賀晴柔的手指,卻抓不住,一個勁地撲騰。
姬娘吞吞吐吐的,實在沒想到。
“瑾知啊,你聽我說。今日鬧得不愉快,下回我肯定不找她們過來了。以後有機會,我們私下聊,私下聊。你現在考學最重要啊,我們就先走了。”
賀山卻依舊是滿臉笑容,即使謝瑾知雙手板在後麵,一臉的憤怒。
可他轉過身的時候,整個臉全都拉下來了。
周遭的賀水一家人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總算安靜下來了。
姬娘的表情很有意思,想偷笑,卻笑得很隱秘。
賀晴柔瞟了她一眼,不經意對上了謝瑾知的雙眸。
那雙眸子有隱忍有期待。
賀晴柔隻是扯了個平平的笑,就跟上賀家人走了。
不走的話,留下來,被賀家人當靶子?
……
王逸然有意無意地盯著門口盯了許久了。反正他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身患隱疾的殘疾表哥,賣夠了慘,愈發無所顧忌。
賀家直當前的是賀山,滿臉鐵青,怒氣衝衝地一步當兩步地走進來。
全程就是隱身的賀景,與讓他眼前一亮的女子隨後跟上。
接下來就是出去是怎麼笑的回來還是怎麼笑的姬娘,抱著賀知禮。
最後是賀水一家,有能掛起滴油瓶的何雲柳,有跟做錯了事如小娃般畏手畏腳的賀水夫婦,有心虛的何家兩兄弟。
嗬,人真多,心思也多,事兒也多。王逸然心中大概有了眉目。
他在賀晴柔的不可置信之下,先推著輪椅往前湊近賀山。
“賀叔,這是怎麼了?火大傷身。”
王逸然一個有點關係又全程置身事外的人的出現,讓賀山終於能宣泄出來。
“阿水!不是在家說好了嗎?這件事,要緩緩而來!你看看你現在搞成什麼樣了!”
王逸然斂下眼簾,似乎很是害怕地躲到了何遲生和何午生兩兄弟的後麵。
兩兄弟也憐他……咳咳,同時也知道賀山的可怕之處,便擋住了王逸然。
王逸然躲在兩人的陰影之下,側過身子,找了個最佳的位置,既能不被狡猾的賀山捕捉到,也能盯著他想細看的人。
賀晴柔站在另一側,心裏直呼:好家夥!點火你倒是毫不猶豫,跑路也是快得很。
賀晴柔的表情過於揶揄,王逸然輕輕地抬了抬自己的眉毛。
“還有你,阿柔,你不是幫了謝家那小子嗎?你怎麼不幫你姑姑說話?你要是幫你姑姑說話了,現在我們不就綁在一條繩上了嗎?”賀山厲聲一喊,把賀晴柔給拉回了戰場。
賀水和何喜不敢坐下來,背後是顏麵盡失、捂臉哭的何雲柳,雙手垂於身側,頭都不敢抬起來。
賀晴柔詰問:“大伯,你們要給表妹拉親,我也不知道啊?何況到了那個地步,都是你們在說,我都插不上嘴。”
“……”賀山瞪著賀晴柔,雙眼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