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他們倆把家裏翻了個底朝天,都找不到合適的木樁子。
“呀,沒有木樁,那得重新去山上砍一根才行。”王大力恍惚變了一個人,一頭夾雜著銀絲的黑發,雙目耷拉卻炯炯有神。
賀晴柔似乎是想起什麼,與同時轉身過來的王大力同時說:“一根不行,得兩根!”
王大力這是被肯定的笑容,是心有靈犀的笑容:“還得是阿柔小姐懂我!”
王大力被拘在藥穀兩年,雖然很是心疼王逸然的遭遇,但他也很是無聊。
王逸然訝然地看著這一老一少,說做就做,一把砍刀,一把鋸刀,兩條麻繩,就這麼出門了。
“欸……”王逸然的話還沒來得及說,隻留給他兩道還在熱烈討論的背影。
王逸然:……他也想去。
過了一會兒,兩個拄著拐杖的老婆子就進門了,對著王逸然的出現倒也不出奇,問:“阿柔小姑娘在嗎?”
“不巧,她上山了,許是要一些時辰才能回來。”
“這樣。”她們正準備轉向離開的時候,嘀咕了一下,又慢慢地挪進來了。
王逸然就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婆子坐在他身側,聽著她們說的話。
“小娃娃啊,你這腿腳是不靈便了,不過我有個遠房外孫侄女,她啊,挺單純的,你說東她絕對不往西,你說西她絕對不往東,可聽話了。正巧,你腿腳不行,她很行!”
“呀,你那個,還不如我這個。我也有個好姐妹家的小孫女,啥問題都沒有,就是愛吃!吃的多了點,我看你這麼貴氣,要不就娶了我那好姐妹的孫女吧!”
王逸然目光深遠地望著大開的門,心裏在默數他們的歸期,他是第一回知道,村裏的婆娘們那張嘴,真的很嚇人。
估計他的出現已經傳透全村了……就是這個形象。
王逸然深抿嘴唇,耳邊還充斥著婆子的念叨,頭皮似乎有無數隻小螞蟻爬過。
……
“王叔,你看,那裏是不是有隻兔子?”賀晴柔靠在樹下歇息,見到兔子呆頭呆腦蹲在那裏的模樣,一不小心就把手中的酢漿草的根給拔斷了。
“是的,噓。”王大力在藥穀還能幹啥?
賀晴柔瞧著王大力佝僂著腰身,手裏拿著一塊巴掌大的石頭,靜悄悄地從一棵樹挪到另一棵樹,逐漸靠近它。
蠢笨的小兔子嘴巴沒停過地一聳一聳地啃食著麵前的狗尾巴草。
這片小土坡上長了一片雜草,最主要的是狗尾巴草。它又細又長,葉子朝天,尖端長著毛絨絨的就像狗的尾巴那般炸開的長絨球。
王大力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曬了很久的掉落在地的樹杈,“洽”,小兔子依依不舍地抬起自己的頭,覷著眼睛,耳朵一動,它就快速地蹦蹦跳跳地跑了。
王大力往前撲,試圖補救,卻沒見著兔子影了。
賀晴柔爬上來,隻知道兔子往那邊的方向跑了,卻不後悔,還有心情哄一下差點就能在她麵前大展身手的王大力。
“沒事的,笨兔子有一隻就會有第二隻。王叔之前在哪裏?看你好像會抓兔子呢。”
王大力毫不猶豫地說:“之前在……一個地方的時候,我無聊,時常會去打打柴,會遇見一些野兔野雞,久了就會抓,但是抓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