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安茜準時到達蕨類植物園。
陳叔到得比她早,已經在幹活了。
因為昨天已經大肆修剪過鐵線蕨和它附近的其它蕨類植物,所以她今天的任務就是再檢查檢查其它蕨類植物是否有生出的孢子的痕跡,以及大麵積地澆水。
安茜背上背著像箱子一樣的大水桶,手裏舉著噴頭準備開始澆水。
首先喝到水的就是鐵線蕨。
安茜手重,也可能是業務不精,為了不殘留一顆孢子,鐵線蕨被她剪得有些光禿禿的,莖葉耷拉著,好似垂頭喪氣的模樣。
而當安茜靠近這叢鐵線蕨時,她淺淺感受到一股不知由來的情緒。
悲傷、憤怒、痛苦……
是很負麵又充斥著敵意的情緒,但是很淺淡,像是將散的煙氣,若不是靠得近再加仔細體會,甚至都難以察覺。
但隻要察覺到,就無法再忽視。
安茜奇怪,她繞著鐵線蕨區域轉了一圈,沒發現其他人,她又走回剛才的位置打量著麵前的鐵線蕨。
這是成精了?
來到植物園副本,安茜自然也做好了植物會產生奇怪異象的準備,隻是她還真沒想到植物會和自己發脾氣。
“哎喲,我給您老澆澆水,消消氣吧。”
安茜按壓了一下噴水壺按鈕,噴頭“呲”的一聲灑出大片的水霧,嘴裏不停地安撫著鐵線蕨。
“咱們都是身不由己,您說您,住在這小破地方,還想著生這麼多子子孫孫,那指定是不行的,我也很無奈啊。”
“所以啊,咱得有誌向,好好努力改造,咱們去更大、更包容的大地方打拚!”
鐵線蕨的葉子上被打上水,沒有顯得生機勃勃,反而因為水珠的重量壓得它的莖葉更彎了。
安茜又給它噴了兩下,然後走到下一個區域。
就算它生氣安茜也沒辦法,剪都剪了,燒也燒了,難道要去焚燒爐裏把灰撿回來安置在骨灰盒裏,埋入地下然後三叩九拜再哭喪吹個嗩呐嗎?
不可能。
安茜轉身向著別的區域走。
蕨類植物a區整體麵積比蕨類植物其它幾個區的大,但植物沒有其他區多,
a區處於蕨類植物園的正中心,提供給遊客步行遊覽的小路很多,土地被交錯分割,植物都種在一個個獨立小花壇裏,所以才需要人工手動澆水。
“我再往南走走,你往北走走,再這麼澆一會兒,今天的活兒差不多就完成了。”
陳叔從不遠處走過來和安茜講了下分工,安茜應了聲:“好的。”
隨後,一人一鬼物分開,向著兩頭走。
安茜一路走一路澆著水,發現哪叢植物有生孢子的跡象,立刻掏出大剪刀哢哢一剪。
“砰……!”
一大叢贑基盾蕨被安茜失手剪了下來,落在地上發出悶響。
盾蕨的葉片較厚,具有一定重量,落下來時震起了些濕土。
安茜剛才從側麵看看到盾蕨其中一片葉子的葉背側脈兩側生著一串排列不整齊的圓形紅褐色的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