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著凶獸花紋的鐵棺,晶瑩剔透的玉棺,還有白紙折成的紙棺,一個比一個邪乎。
更邪門兒的是我根本不知道這些棺材是誰送來的,半夜也聽不著動靜,早上睡醒就發現棺材出現在了院子裏,地上連腳印都沒有。
為此我爺還特地將院子東廂房收拾出來,專門存放這些棺材。
別的屋都是木門木窗,唯獨這間東廂房是鐵門鐵窗,門上還掛著一把拳頭般大小的銅鎖,除了我爺之外誰都打不開。
我曾經數次趁著我爺不在家的時候想要打開門鎖,可鎖頭實在太過牢固,根本打不開。
門縫也是擋的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見,無奈之下我隻好作罷。
後來我無意中發現我爺這人有個習慣,他每個月的陰曆十五都會都趁我睡著的時候悄默聲兒鑽進東廂房。
在門口點上一根白蠟燭後便跪在一口棺蓋上畫滿了符文的烏木棺材前念叨。
念叨完他將事先剪好的紙人用洋火點燃,放在鐵盆裏麵燒。
待到紙人燃盡之後他就將紙灰灑向棺材,再用短刀劃破自己手掌,將滲出的鮮血滴在棺材上。
每次滴血的時候我都能夠聽到棺材裏麵傳出詭異的動靜,那動靜就好像有人用指甲劃動棺材板似的,吱吱呀呀的,聽上去格外滲人。
這口烏木棺材打我有記憶起就放在我家東廂房裏,別的棺材都是平放在地上,唯獨口棺材不同。
不光豎立吊在一個刻滿龍鳳的木頭架子上,連木頭架子的四根柱子下麵也用盛滿水的鐵盆墊著。
每次水快蒸發幹淨的時候我爺就會往盆裏添水,不過他添的不是常喝的自來水,而是摻雜了童子尿的井水。
每個月月初一大早我爺就會拿著夜壺到我屋裏接童子尿,等到水盆裏的水蒸發後他就將童子尿和準備好的井水混合在一起倒進盆裏。
據我爺說這口烏木棺材在地下埋了太久,陰氣過重,童子尿是至陽之物,因此用童子尿的陽氣來克製棺木的陰氣。
那時年紀小我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後來隨著年紀長大我好奇心也越來越重,於是就纏著我爺追問這些棺材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我爺死活不告訴我,到後來被追問急了就拿著胳膊粗細的燒火棍在我麵前比劃,說我要是再問就打斷我的腿。
這件事困惑了我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我十五歲那年的七月陰曆十四,我才終於發現了我爺的秘密。
那天我爺出門辦事,把我自己留在家裏,我閑著無聊就去我爺屋裏翻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玩的東西,結果我在我爺枕頭底下竟然發現了好幾十張剪好的紙人。
對於這些紙人我再熟悉不過,每個月我爺都會燒紙人拜祭棺材,不過尋常我都是躲在屋裏偷看,隻能看清楚紙人輪廓卻看不清楚細節。
如今將這紙人拿在手裏仔細一看,頓時嚇得我亡魂大冒,腿肚子一軟,直接癱坐在床上。
紙人的胸口位置赫然用朱砂紅筆寫著沈臨凡三個字,竟然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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