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山嵐靄靄。
整個天地之間都仿佛籠罩著一層霧蒙蒙的霜氣。
瓦罐寺外的空地上。
飛天夜叉丘小乙和生鐵佛崔道成已經被包圍了起來,六十六把強弓硬弩同時瞄準了他倆,真可謂是插翅難逃!
密集的箭簇在雨水的衝刷下格外的寒氣逼人。
趙不著和雷雙鷹從容地退了下來,兩人的臉色卻是有些不太好看,垂頭喪氣的,畢竟一百招之內都沒有解決掉這淫僧邪道,著實也太沒光彩了。
雖然談不上丟臉,但總歸是表現得不盡人意,且有負公子厚望。
趙天胤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以示安慰,也沒有多說什麼,遂讓兩人帶著慕容零落先進寺廟去避雨。
慕容零落無比乖巧而又眷戀地從趙天胤的懷抱中慢慢挪開,在趙不著和雷雙鷹的護送下一步三回頭地走向寺院大門,仿佛跟他分開一秒鍾都是難以忍受的折磨。
不知不覺,慕容零落已經無可救藥地癡迷上了趙天胤的一切,他的聲音、氣息以及他每天的一舉一動,隻要是有他存在的地方或關於他的事,她都如同著魔般難以自拔的想要參與其中。
但奈何身體不允許,未免讓趙天胤擔心,慕容隻得聽話的暫時先到廟裏去了。
崔道成和丘小乙自然看得出來從他們眼前走過的美麗女孩是那個麵具少年的心愛之人,她在他心裏肯定占據了相當重要的地位。
如果能劫持慕容零落,崔道成和丘小乙就能有很大的機會可以安然無恙的全身而退。
但周圍那六十六把弓弦繃緊的利箭殺器可不是擺設。
故而,崔道成和丘小乙隻能拄著刀站在那絲毫不敢動彈,況且好不容易得到這一絲喘息之機,趕緊恢複近乎枯竭的體力,調整體內暴動的氣機。
這兩人都已經是強弩之末、困獸之鬥,渾身氣血蒸騰如火,汗水混合著雨水濕透了全身,並在兩人周遭形成了濃重的水蒸氣。
看崔道成和丘小乙這氣喘如牛的狀態,縱然兩人聯手對抗趙、雷二人堅持到了將近一百招,但在一百招之後,崔、丘兩人中的一個必定會被斬於刀下。
“可惜啊!此時這兩人的狀態已是十不存一,無論是體能還是氣血之力,均已消耗殆盡。戰鬥力都已經不是最開始那麼強勁了,即便武鬆你上去一刀砍了他倆,也是不盡興的。下次吧,有機會的,下次再遇到更強悍的好對手,我讓你先上。”
說著,趙天胤便抬手示意,準備要將崔道成和丘小乙當場射殺之時。
這兩人居然很沒節操的,毫不猶豫地就跪下了,樸刀丟在一旁,不斷地磕頭求饒,動作絲滑流暢到了極點。
“大爺饒命啊!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上有七十歲老母,下有兩三歲小兒,還望可憐則個!”
“你殺了我們兩人,實則是等同於殺了十幾口啊!請求放過我們一次,我們絕對會洗心革麵、痛改前非的!”
丘小乙和崔道成大聲疾呼,一副悲痛懺悔的樣子。
趙天胤、武鬆等人無不錯愕地看著這兩個惡貫滿盈的強盜。
見趙天胤不為所動。
生鐵佛崔道成似乎在心裏天人交戰了一番,做了一個很難取舍的決定,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還有一個堪稱無價的寶貝,隻要這位公子能放我們一馬,我們願意雙手奉上。”
“你們兩個能有什麼寶貝,無非就是打家劫舍,搶來的金銀玉器之類的東西。還堪稱無價?值一萬兩黃金嗎?”
趙天胤非常不屑且略帶懷疑地譏諷了幾句,然後異常冷漠地說道:“況且,殺了你們,寶貝不還是我的。”
崔道成正要說話,丘小乙搶著回答道:“我們的這個寶貝並不藏在身上,且不是金銀珠寶,而是能夠讓人脫胎換骨的天材地寶!”
“哦!”趙天胤略感驚疑,卻是來了興趣,道:“是什麼天材地寶?即便是千年人參、天山雪蓮,都夠不上無價。想要騙我!找死!”
“是血鬆果!”這回是崔道成搶答上了。
丘小乙還怕趙天胤仍不相信,便連忙補充道:“我們二人之所以千裏迢迢來到這瓦罐寺,就是為了能在成熟期,好大量采摘血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