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大笑道:“我的本體仍在帝都離天城,紅羽裳龍劍白拚死一擊不過是打散我的附在寧不悔身上的煞氣和靈力,也將寧不悔的肉身毀去。他們二人的確厲害,如同二百年前你身邊的那些助力一般,但寧不悔曾經也是登玄武者,殘魂猶在,借此殘魂,我再度傾盡煞氣與靈力凝聚此處,損失是大了一些,對我來說亦是一場豪賭,但我若賭贏,你若死去,便無人再能阻攔我。”
“千海臨婷,天道助你,天地靈氣佑你,此間生靈或許無人能夠將你的強大氣數打破。可有我,有掌盡天下煞氣的魔君,能夠逆天而行。紅羽裳龍劍白兩隻卑賤螻蟻下場何其慘烈,與二百年前你身邊的那七人如出一轍,而你的結局也已注定,注定和二百年前一樣!”
煞氣湧動翻騰,將魔君的狂暴焦躁盡顯無疑,隨著虛影高升,數十股煞氣化作龍卷,洶湧無邊,相互交疊,變作一片比黑夜更加深沉的黑暗,鋪天蓋地而來。
在這黑暗中心,一身白袍的千海一夢顯得格外刺眼,她雙足立地,臉上卻閃過與其嬌小身軀不符的堅毅決念,並無風雨飄搖之態,反而如大山巋然不動。
“我不是千海臨婷,我是千海一夢!”
興許是為了證明自己作為“千海一夢”度過的十六年光陰並非虛假,也興許是為了表明自己不會重蹈二百年前的覆轍,無人能夠說清,甚至是連千海一夢自己都不能說清為何在此危急關頭口出此言。
隻是在那一瞬間,關於千海臨婷的那些模糊記憶,關於千海一夢的那些清晰記憶都交織在了一起,而大敵當前,身處絕境,恐懼,茫然,壯烈,釋然,萬般心緒,說不清,道不明,唯有一口鬱氣,不吐不快。
千海一夢雙手支天,耗盡堪堪恢複的最後一絲靈力,靈力散發白色光華,令黑暗中的千海一夢看起來像是夜間螢火,渺小脆弱。
魔君何嚐看不出千海一夢的窮途末路,自知勝券在握,黑暗之中,刺耳笑聲不斷回蕩,煞氣和靈力的衝擊也如天崩落下!
黑暗重壓,千海一夢仍舊苦苦支撐,不願放棄,最先是向上支撐的手掌處的皮肉被剝離,之後則是兩隻手臂完全斷裂,眼看她的軀體要被這黑暗壓碎,一束光柱卻從天而降,刺破黑暗,罩在千海一夢的身上。
如果說先前千海一夢的靈力如螢火之光,不值一提,那麼此時這道落在千海一夢身上的光柱便如皓月淩空,硬是令魔君煞氣不能進入分毫。
光柱之上,一個少女身影緩緩下落,這少女對千海一夢來說無比熟悉,正是她無比掛念,想要全心守護的淩波!
“淩波……你怎麼……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麵對千海一夢的疑問,淩波搖頭,這也令千海一夢對眼前的淩波感到無比陌生。
待到淩波落地,她才輕聲開口。
“姐姐,留給我的時間不多,接下來,我會告訴你一個人,一樣物,一件事,屆時你將知曉一切。”
“首先是一個人。”
“姐姐,你可還曾記得我?記得……千海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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