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籟無聲,安靜的讓狐發慌。
林子裏隻剩下氣息奄奄的小雪狐了,她虛弱無力、充滿恐懼、神情恍惚且孤單無助…讓本狐仙兒葷過去吧求求了…
然而,現實就是那麼殘酷,鼠妖下手很有數,雪狐的意識很清醒,她眼睜睜看著道士一步步向自己靠近,“汝…汝別過來…汝要幹什麼?”
“這是人類女子遇到流氓才用的詞吧?”道士笑著蹲下,把緊張兮兮的雪狐翻了個肚皮朝上。
傷口傳來一陣劇痛,雪狐疼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疼痛帶來的眩暈感讓她隻能難受的張大小嘴兒,艱難的喘息。還沒吸三口氣,她就被道士拎著尾巴提了起來…疼!巨疼!雪狐哀嚎起來。
“啊!啊啊啊啊…嘎…呃…嘔…”
還沒吼完,雪狐的嘴裏被無良的道士塞入了一個巨大的——丹藥,還不容分說的用手頂進喉嚨。見雪狐吞不下去,道士又提著後脖頸把她正過來,卡住脖子往下一擼,丹藥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那是人類吃起來都嫌大的丹藥啊…小東西差點兒被當場噎死…
“咳…額…嘔…咳咳咳咳…唉?”
小雪狐先是擔心自己會被疼死,然後擔心自己會被噎死,然後卻發現所有擔心都是多餘的…丹藥進入喉嚨的瞬間已然自行溶解,浸入骨髓的清爽感通過經脈傳達到四肢百骸,讓她幾乎潰散的精神為之清明,那清涼的舒適感探尋了身體一周後向著傷口湧去。
雪狐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一陣遠超剛才被刺穿的鑽心劇痛襲來,仿佛內髒都被攪碎了,疼到腦殼轟鳴眼前發黑,像是有人粗暴的將她的傷口摁住,用烙鐵直接烤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嘎…”慘叫聲在中途被劇痛打斷,直痛到叫都叫不出來,隻能張著嘴努力的呼吸…
潭底的柳春江煩躁的搖搖頭,又咋的了這是?不過…這個漠北宸玩兒的挺變態啊?原來是這樣抓寵,嗬嗬嗬嗬…算了,沒必要為了雪狐再招惹他——真踏娘的變態,he~tui~
道士打了個噴嚏,手抖了抖,雪狐的雙眸恢複了一絲焦距,“我…是不是要死了?”
疼痛散去後,虛脫無力感襲遍全身,冷汗涔涔的雪狐就像被從水裏撈出來。她無力的看向自己的傷口,剛才那感覺簡直不堪回首…疼到模糊的視線漸漸聚焦,那幾乎洞穿身體的傷口…哎!?竟然複原了!
是被救了嗎?!被拿了魚也會救我嗎?被睡了窩兒也會救我嗎?!他還真是個好人呢~小狐狸立即不那麼怕道士了,也不討厭他了,有時候妖獸的腦回路簡單到讓人感動…
道士沒心肺的提溜著小雪狐的尾巴,挑豬肉般轉動她的身體,還洋洋自得的解說著,“貧道師叔秘製的大還丹,可以催動生命機能,把本需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恢複的傷口一氣兒治好,代價就是付出很多倍的體力,瞬間感受十多天應該均勻承擔的疼痛。”
“…”還是討厭的。
“嗯,恢複的不錯,傷勢再重點可就不敢用了,吃下去能當場疼死。”
“…”還是嚇人的。
雪狐認命般任由道士旋轉…
道士見她沒事兒了,又給喂了顆滋補的丹藥,幾個呼吸間,雪狐便覺得力量回到了身上——唉,又是仙丹,呸呸,口感遠不如大還丹,嗯,也就那樣吧。小家夥居然在心中挑剔起口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