馗天師一劍逼退極樂道人,蒼老的臉龐露出一絲欣慰,“邵吉!子虛沒事了,殺!”
“是!師父!”沈邵吉抹了把眼淚,當手再次拿開,雙目盡是赤紅,黑色罡氣圍繞身體咆哮,驟然收縮入體,皮膚變成了鋼鐵般的灰黑色,他猶如解開鎖鏈的蠻荒凶獸,凶狠的環視戰場的獵物,“傷俺師弟,死來!”
“猖狂!”極樂道人怒急,抬手號令手下幾個修為頗高的妖道拖延馗天師,自己居然又攻向已然受傷的壁水獝。
“洪灌!退!帶他倆回渭水!”
洪灌的傷勢也很重,他一直在保護眾人,軍人出身的壁水獝執行力拉滿,得了天師命令毫不猶豫的後退。
極樂道人神色猙獰,試圖追殺洪灌,洪灌毫不慌亂,舉起盾牌…竟然直接將手中重劍甩出!直取極樂道人麵門!
勁風撲麵,極樂道人被扔了個措手不及,她萬沒想到,洪灌的撤退如此亡命,極樂道人躲的略微狼狽,重劍在極樂道神身後落地,砸的一片塵土飛揚,極樂道人心有餘悸的回頭,“你!”
“嘣!”一麵重型盾牌和剛才的重劍一般,毫無花哨的直取極樂道人麵門,速度快得讓人不能理解,直接拍在極樂道人臉上,將這妖道砸的半空一個踉蹌,然後就見壁水獝頭上的金盔也飛了過來,那盔纓的尖刺閃著寒光,極樂道人手忙腳亂的蕩開頭盔,半邊臉紅腫一片,不是她修為高深,估計要被重盾砸掉半個頭顱,一行鼻血滑落…
極樂道人氣急敗壞,再回頭再看時,裝備脫手的壁水獝身輕如燕,抱起漠北宸和狐狸衝出十多米遠,頭也不回的直奔北方渭水城而去。
壁水獝手下軍士也是訓練有素軍紀嚴明,就地結陣拖延時間,死也不讓極樂道人追擊洪灌。
“死!”極樂道人大怒,抬手駕馭巨盾,一擊掄開了軍士的防禦,之後又揮手駕馭那重劍,筆直刺向逃跑的壁水獝,結果長劍剛一出手,便被馗天師後發先至的一劍斬落!極樂天師驚恐回頭,那幾個試圖阻攔馗天師的妖道已經全部伏誅。
馗天師成為宗師二十載,厚積薄發幾近九品,而極樂道人卻是靠著邪道吸取男子陽氣才勉強到達七品的“偽聖境”,二人根本沒法比較,此時的老天師狀態鼎盛,內息悠長呼吸沉穩,而極樂道人已經油盡燈枯,被消耗殆盡。
再交手,高下立判,兩劍之後,極樂道人已然招架不住,嘴角沁出鮮血,那血液是詭異的黑褐色,散發著奇異的味道。極樂道人的護身兵刃是一柄像是鞭子的軟劍,與斬鬼也不在一個檔次,二人相對而立,似乎在交流著什麼。
回看沈邵吉,此時的燒雞狀若烏雞…狀若瘋魔,雙手揮舞著從農人手裏搶來的鐵錘,那鐵錘是用來錘打岩石的,與常人相比顯得巨大沉重,在沈邵吉手中卻隻像是榔頭般輕若無物。
沈邵吉猶如厲鬼附體,橫行在近百農人和幾個妖道之中,完全不閃不避砍向他的鋤頭柴刀,硬扛一擊回手便回一錘,隻幾下就砸的周圍血肉橫飛!再幾下,錘柄承受不住怪力,哢嚓斷裂,長柄錘當真變成了短柄錘…
一個嚇瘋了的邪教徒用柴刀在沈邵吉的身上胡亂的揮舞,隻留下淺淺的白痕,被沈邵吉奪過柴刀,反手劈在天靈蓋上,怪力帶著柴刀和骨骼碰撞扭曲變形,最後停在胸腔卡住,沈邵吉鬆手,屍身轟然摔倒。
好一個沈邵吉,餓虎入羊群,邪教徒中的農人已然嚇得魂飛膽散,那控製心神的藥酒也抵禦不住死亡的恐懼,還沒有被嚇昏厥的再不敢戰,連滾帶爬的四處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