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存在”下去,漠北宸固執地告訴自己,隻要自己會疼,那自己就是“存在”的。
又不知過了多久,漠北宸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哪裏在疼,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那麼疼痛又是出自哪裏的?
什麼叫【疼】,什麼又叫【不疼】?
可怕的胡思亂想吞噬了他,當高智慧生物隻剩思維,就會瘋狂的思考。
一不留神,思考便會成為自我懷疑。
他開始考慮到那些看似讓人嗤之以鼻,卻也解釋不太通的問題——【疼】是【我】的【臆想】嗎?
那麼【我】又是誰?
【我】是【漠北宸】嗎?
【漠北宸】又為何會【臆想】?
如何證明【漠北宸】的【臆想】是【存在】的呢?
什麼才是【存在】?
【痛】到底【存在】嗎?那……【我】呢?
他試著去【定義】,卻又無法準確的去【定義】那個【定義】,更不要說如何去【定義】,這便陷入了【虛無】或者【虛妄】。。
漠北宸感覺自己陷入了奇怪的狀態,好似明晰了很多,又好似什麼都不明白了。
在這個【地方】,姑且就算是【地方】吧,【時間】、【空間】都不【重要】了——那麼,什麼才是【重要】的?
【活著】嗎?那他現在是不是【活著】的呢?
與【活著】相對的【死亡】又是什麼?
最後,無數無數的疑問精簡做三個狂暴直接的迷惑,瘋狂的折磨著他的思維——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麼?
一念及此,【時間】和【空間】仿佛也靜止了。
漠北宸的精神幾近崩潰,他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近乎變態地思索著莫名其妙的問題。
他懷疑一切,甚至認為自己就是虛無中的一個最原始的意識。
他還一度懷疑這是個迷夢,於是哀嚎著想要醒來,可他並不能哀號,也不能醒來。
痛苦,悲涼,孤獨,無助……
負麵情緒充斥,令漠北宸無法呼吸。
直到他消沉地接受了疼痛,放棄了一切思考,漫無目的保持自己的這種狀態隨波逐流起來——他進入了類似於冥想的放空狀態,連生死也不再糾結。
也不知是過了一秒鍾還是一萬年,在令人崩潰的永恒靜默中,他頹喪的放逐著自己…
可他始終沒有迷失。
他總能看到前方的一個光點。
他就盯著那個光點,努力地回憶。
他依稀記得,那是別人送給他的指引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