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海。
阿娼姐桃紅色快船上,子衿和劉淌也膩在了一起,不過遠沒有阿娼和媸奴香豔。
幾天萬蛇朝夕相處,二人已然形影不離,比親兄弟還要好閨蜜。他們促膝長談秉燭達旦,出則同車寢則同床……
這兩人都對華服寶玉、曲藝妝容深度癡迷,此類愛好在男性中著實有些獨特,平時也沒法和身邊人分享心得。粼部碰麵後,真是天雷地火。
漠思洋則哼著歌兒,擺開了化妝的器物,他打算變回之前小醜的打扮,隻是獨臂的四根手指用筆很是吃力。
子衿一看來了精神,一通操作,給洋子扮上了。
那專注的模樣,讓漠思洋心中一顫,有點……不舍得移開眼睛是怎麼回事?子衿這位“素手醫仙”實在是名至實歸。
小老黃還是睡神,上船就找了個角落睡下了,除了吃飯上廁所,一路都不醒…
漠北宸無聊的擺弄著兩把神兵,忽然有一種比一比哪個硬的想法——僅限於想法,不敢亂動。
桌上的鎮海抖了抖,七星不動,鎮海抖了抖,七星不動,鎮海抖…看來不論是鎮海還是藍龍,都是活潑愛找事兒的脾氣,道門的神兵則相對穩健一些…
“老爺,怎麼樣?”漠思洋很開心,向漠北宸展示了一下新妝容,“子衿道爺的手藝,絕了嗨。”
“謔?很適合你啊。”漠北宸眼前一亮,大洋子的新妝容頗為玄黃,看著非常眼熟。
子衿笑著說,“嘿嘿,師兄,這臉妝融合了咱們戲曲臉譜的風格,和之前洋子的小醜不一樣了——就是洋子用的不是好油彩,傷皮膚~”
“嗬嗬嗬,回頭到了自由港,咱家給淘弄些好的~”劉淌笑著接話,認真看著漠思洋的妝容,“這是……模仿了大聖的臉譜?把紅白色反了過來了是不是?哈哈哈哈,大紅色的嘴唇,神來之筆啊~”
“嘿,這麼一說還真是,我還說怎麼是個白桃心還看著臉熟?”漠北宸恍然,戲劇裏的悟空是紅臉白鼻尖,而子衿給大洋子畫的卻是白臉紅鼻尖,加上血紅的小醜嘴唇,非常的有特色。
劉淌笑著誇,“子衿真是妙手,咱和他私底下聊,也道大洋子的性格特點和齊天大聖很像的,不畏強敵,不屈不撓,絕不退縮——隻不過做事風格卻是反著來的,所以這顏色反過來,倒也真真兒恰當~”
“呦,我謝謝您二位,有心了哈哈。”漠思洋聽聞,對這副麵皮更是喜歡,對著鏡子仔細的看,“今後啊,我就是這張麵皮了。”
“可咱們這兒,大白臉都是奸賊吧?”漠北宸笑著打趣拆台。
“師兄,外行了不是?咱這兒的醜角可是厲害行當,鼻祖是位君王呢——那是位曲藝君王,生得風流世無雙。”子衿的手兒揉揉的揮舞,“那年春暖花開,正是他愛妃的壽誕之時,君王親扮了那醜角兒,隻為,紅顏一笑——傾~城~國~”
大洋子和劉淌無聲的點讚,當真行家伸伸手,幾句詞出口,無需唱出,便進了人心裏,子衿的曲藝道行可見一斑。
“百官歎君王扮醜失體統,君王便以白玉麵具擋臉孔,此後凡是那醜角上台啊,都用白粉遮擋在臉中間,模仿那主上的白玉無雙。”子衿揖手,被誇得很開心,跑到一邊,哼著曲兒給自己扮上了。
“哦?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了,【梨園神】呐。”漠北宸對著天恭敬抱拳,對漠思洋解釋,“民間叫他老郎官兒,老郎神,屬於我們的民間神,受人供奉了便是仙兒,這也能算是飛升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