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一下弄塌了木柴堆,老槐樹的臉皮一抽一抽,明顯是在極力克製,大概大管家們多少都有些強迫症的。
漠北宸忍著笑,挽起袖子準備殺雞拔毛。
槐百鬼滿心不爽,故意和二少爺作對。
漠北宸的手還沒碰到雞,幾條樹藤便衝將過來,卷走野雞一通熟練的操作,殺雞放血拔毛整理內髒,雞血一滴不剩一滴不濺的全流在地上的土坑裏,幹淨利索的宛如有二百年手藝的老廚子……
不僅如此,不遠處的火堆也生好了,還架起燒烤用的架子,幾十條藤蔓協調的工作,效率高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樹蔭之下陽光昏暗,那樹藤又細又快,肉眼根本看不清楚如何動作,遠處看來仿佛是那些東西自己組合起來一樣,無比的詭異……
伴隨著木柴劈啪作響,漠北宸愣在了當場,他艱難地吞吞口水,隨即大吼一聲,抱拳作揖,“前輩!醃製和燒烤您老都別碰!晚輩來就好,勞駕了勞——我了個天尊的求求了!”
漠北宸一通猛如虎的操作,結果整了個寂寞,笑的靈兒前仰後合,老槐樹看著哈哈大笑的靈兒,混濁木訥的眼中露出一絲難得的溫柔神采。
二少爺憋了一肚子氣,熟練地把第一隻雞收拾好醃製起來,正準備動手弄第二隻,陰魂不散般的樹藤又來了——三下五除二,和漠北宸處理的手法幾乎一模一樣,而且賣相還略勝一籌~
“老前輩,您這就沒意思了。”漠北宸大為光火,老槐樹的行為略微有些…忒不厚道。
二少爺無可奈何,隻好以語言展示一波自己的專業實力,退一步越想越氣,有時候必須得說幾句排解憤懣。
“不是說您弄得不好,而是您那些藤條上沒有人手上的汗水,醃製過程沒有辦法發酵!藤條和人的手掌相比又太過堅硬,揉搓時候會毀了肉的質感,醃製出的雞肉很難入味兒的!”
漠北宸攤開手展示,一雙手上幹幹淨淨:“您看您那些藤條上,全是醬料,您再看我手上,是不是幹幹淨淨的,為什麼?我這所有的佐料都在雞身上了!賣相是一回事,口味是另一回事,緊攔慢攔,您老手……藤條怎麼這麼快呢?”
槐百鬼想了想,似乎有道理,恭敬道:“姑爺做的那隻好的給大小姐吃,我們這些下人不勞煩姑爺動手,老奴有樣學樣,差不了太多,將就一下就是了。”
“……”漠北宸白了木訥的槐樹一眼,“道爺我不用吃的?前輩您眼裏就您家大小姐了是吧?”
“是的姑爺。”
“我……你別一口一個姑爺,一聽家庭地位就老低了好吧?”
“您說得對,姑爺。”
“夫人,你家老管家忒欺負人了,仗著老爺我打不過他是吧?哎,您評評理,就算贅婿也沒這麼慘的吧?老爺我怎麼也不能算贅婿吧?”漠北宸對著靈兒瘋狂吐槽。
靈兒此刻已經笑得現了原形:“哈哈哈哈哈鵝鵝鵝~您說得對,老爺~”
漠北宸咬牙切齒:“看老爺找個機會正法了你。”
“來啊老爺別客氣呐~沒外人~”靈兒咯咯的嬌笑起來一點也不害羞,反倒是漠北宸又一次調戲失敗反被那啥……
“老冒,刀。”漠北宸憤憤然伸手。
老冒遲疑:“主子你幹啥?”
“老爺我今兒要做一道:一刀兩斷三番四次五馬分屍六親不認七竅生煙八…嗯…七竅生煙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的——消愁忘情斷腸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