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大不敬,父帥老了!”
“瀟肉山!”潘破浪拍案而起。
“你個煞筆還衝我橫?!我知道,你我都希望父帥千秋萬載!可你不知道!”
“……”
“潘破浪,現在不是我瀟肉山有野心,也不是你想做定風帥,而是他壁水獝要做壁州牧!他要整個壁州!南壁州北壁州,他都要!”
“壁水獝是君上的舊部。”潘破浪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他辯解著。
“廢話,我能不知道?潘破浪,你我都忠於君上,可我想要這個家歸咱們自己人!定風必須握在定風老人手裏,這樣定風人才能活得像個人!才不會被被白白送到戰場上換成外人的軍功!臥草泥馬的傻逼!”
潘破浪直接被噴的坐回了座位上。
漠北宸挑眉,哦嗬,好一個慷慨陳詞,樹立外敵,一拉一打,潘破浪當局者迷,直接被罵的失了智——收放自如啊,好戲。
二少爺心中冷笑,提前看向了寒帥。
寒帥果然開口了,“肉山,此間沒有外人,否則,你人頭落地。”
“父帥!二少爺北上,對我們是個機會啊,君上必然信他!”
“來人,把瀟肉山拖出去,讓他冷靜一下,咳咳咳……”寒白起仿佛是怒了,劇烈的咳嗽起來,但是他對肉山的處罰僅僅是“拖出去冷靜下”,這和“你說的對但是先別說了”是一個意思……
寒帥的話還是有用的,立即上來兩個衛士,左右架住瀟肉山,但也沒有很用力,就是走個過場。
“父帥!父帥!”瀟肉山盡力掙紮,也沒敢用修為,走過潘破浪身邊,他又對著老潘大吼,“潘破浪,醒醒吧!”
“瀟胖子沃草泥馬!吼誰呢!?你嘴上少給老子不幹不淨!”冷冽拍案而起,雖然他都沒聽明白,但是罵他家將軍就是不行!
“嘿小兔崽子你再給我說……”瀟肉山被拖出大廳。
冷冽不依不饒,扯著脖子後,“我再說怎麼著?!你有種……”
“坐下。”潘帥怒叱,冷冽當即閉嘴,彈回凳子上,端正坐好。
“國公,見笑了。”寒帥使勁的支撐起身子。
“嗬,北地男兒,慷慨激昂,的確都是有血性的漢子。”漠北宸抱拳開演。
“肉山不服管束,我過幾天,就派他出去打仗,死在外麵才好,咳咳咳咳……”寒帥歎息,“還請國公,將其中原委,詳細報與北都。”
“嗬嗬,懂。”漠北宸微笑,他覺得自己看明白了——老潘回來之後,明顯與南邊更加密切,寒帥幾次拉攏都以失敗告終。
寒帥與肉山一合計,覺得老潘可能沒看懂其中利害,索性今天直接借著他漠北宸來,讓肉山罵在了潘帥臉上,同時,寒帥要借機給瀟胖子兵權了。
至於壁水獝,還真不好說,往好了想,定風波再忠誠,在他看來也還是拿在手裏踏實。往壞了想……嗬嗬。
算了,其中是非曲直,還是讓水君判斷吧,漠北宸覺得如此複雜,自己未必真能想明白,而且身邊隻帶了老慮,恰巧沒人送信,既然寒帥說了,那不妨順水推舟——“拿紙筆來。”
寒帥估計是真的想節約力氣,都沒有與漠北宸客氣,直接安排了紙筆。
刷刷點點間,漠北宸寫好信,一五一十將他一路見聞,不加任何個人判斷的寫了出來,連瀟胖子的話都盡力寫清。吹幹墨跡,二少爺將信交給寒白起。
寒白起掃了一眼,滿意的點點頭,直接讓親兵將信裝入信封,用火漆封住交給潘破浪,“破浪,接下來瀧二少的接待都交給你了,不論他想要什麼,無需問我,直接滿足。”
“是。”潘破浪小心的收好信箋,抱拳領命。
“多謝寒帥。”漠北宸抱拳道謝。
寒白起點頭,又縮回了軟塌之上。
漠北宸長長的鬆了口氣,從壁州到北都,本以為風平浪靜,看來也是一路凶險,希望靈兒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