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子少爺一開口,畫風突然就不對了。
一本正經討論永生教的會議,忽然變成了親子鑒定大會。
冷冽滿臉的求知欲,“老薩滿,您見多識廣,這嵐顏烈陽和烈風,到底是爺倆兒還是老哥倆兒?”
八勒猛噶剛才都快睡著了,聞言當先拍桌子發言:“我覺得是爺倆!嵐顏烈陽和他爹老天可汗不像,烈風也不像,但是烈風烈陽爺倆賊像!”
冷冽立即俯身過去,“是嗎是嗎?能不能都像媽媽?”
“這話說的,他倆就不能都像渡鴉大薩滿嵐淩雲?”
“臥槽一條大膽而不失創新的假設!牛逼了我的八勒哥哥!”
“是吧是吧!東部草原好些人都這麼認為,我特麼……”
“咳!”大犛牛臉色黑沉沉的,咳嗽一聲讓兩個顯眼包閉嘴。
現場的兩位無羽人空海和嵐郡主也是黑著臉,什麼情況不分場合嗎?
“嗬嗬。”老薩滿笑了笑,站起身來,大犛牛趕緊去扶,漠北宸也很緊張,以為老爺子生氣了。
“老薩滿,您……”
“這件事兒啊,也的確得說道說道。”
“咳……”漠北宸和犛牛石化在原地。
老薩滿不疾不徐,指了指嵐沁雪,“我對黃金家族失望,並不是因為丫頭你的父親奪走了我本該得到的位置,而是因為黃金家族內部實在是太亂了,如此家族,再遇到你父親那般心善的大薩滿,怎麼能成大器?手下人不亂才怪。”
“是……”嵐沁雪低著頭,心道這時候說不合適吧?不過老人家說話她能怎麼辦?
“上一位老天可汗嵐顏格潤,並沒有失蹤,而是被現任天可汗嵐顏烈陽和那香閼氏囚禁致死,秘不發喪,最後屍體爛在草原,才說是失蹤的……”老薩滿沒有開車,而是在說事實。
“當年這件事,我們這些老東西都知道,但是,不能亂說,因為那時候的天可汗雄兵在手。嗬嗬,嵐顏烈陽為了早點上位,能親手殺了親爹,那為什麼就不願意殺自己的弟弟呢?”
“我知道了!”八勒恍然大悟。
“因為那是他兒砸!”冷冽搶答。
八勒砸桌子,憋死了!水國人太特麼狡猾了!
冷冽看著嵐沁雪,滿臉的我是大聰明快誇我。
嵐沁雪翻了個白眼無視。
老薩滿對兩個無羽人攤攤手,意思不是他老人家說的,他說的是如果,三孫子說的是答案:“現在,黃金家族內部分裂成了兩支,香閼氏和烈風屬於永生,而天可汗屬於長生。”
“所以我才來啊,大薩滿。”嵐沁雪眼見話題回來了,懇切到,“我們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迫切希望白馬部的幫助。”
“唉……孩子啊……”老薩滿歎了口氣,“你覺得,烈陽和烈風他兩人,在乎長生和永生嗎?他們隻在乎誰是天可汗,隻有你父親,維護著長生天在黃金家族最後的尊嚴。”
“大薩滿,我們不要在乎天可汗的位置了,現在是信仰的對抗。”嵐沁雪很委屈,他的父親已經將黃金大薩滿的位置、青牛信物以及唯一的女兒一並送來了,不知道大薩滿還要如何。
犛牛氣笑了,“不在乎天可汗?那下一個天可汗到底是誰?嵐顏烈陽老了,而他的弟弟才二十歲!嵐顏烈陽那群沒出息的狗兒子們,廢的廢小的小,根本不是嵐顏烈風的對手!”
冷冽覺得犛牛說的很有道理,點點頭,看嵐沁雪。
“當今最大的問題不是猜疑,而是我們不夠團結,可汗和我父親認識到了錯誤,希望利用整個草原的力量對抗永生教!”嵐沁雪的回話也帶著風族式的直爽。
冷冽覺得郡主說話很有道理,點點頭,再看犛牛。
白馬王子策馬狂奔,與青牛懟在了一起:“哦?希望利用整個草原的力量對抗永生教?這句話似乎是老薩滿幾十年前的原話吧?”
冷冽吃驚,回頭看郡主——幾十年前的原話啊?那你們很活該哦?
“白馬汗,你非要抓著過去的錯誤不放嗎?”
冷冽一驚,對啊對啊,舊黃曆翻篇了啊,幹嘛呀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