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嗤嗤……他，嗬嗬嗬，嗯，咳，不好意思啊。他是東海邊兒出了名的海碰子頭頭，和海裏的各家都認識，人緣還算不錯……吧？反正沒人見了他拔刀就要砍，這已經很不易了。”
“他有八分本領，卻隻賺五分的錢，油嘴滑舌，結果呢，混得還不錯，賺的好似也還真不少。”
“嗬嗬嗬，那是大家看得起。”泡泡賠笑。
“泡兒爺謙虛了。”鰩光擺擺手，對漠北宸和靈兒繼續說：“我之前想代表東海拉攏他，結果沒成功，承諾給他個都統之類的位置，帶一隊船呢。要是再給更大的官兒，說不定能說動？”
“嘿嘿，再大也不去。”泡泡搖頭。
“哦？怎麼想的？”漠北宸沒想到泡泡還是個小豪傑。
“再大的官，也不自由，除非到了你們這種王爺級別的高官——但是，我又不是那塊料啊。”泡泡的眼角有深深的魚尾紋，笑起來褶皺很多，眼睛快看不到了。
鰩光嗤笑，“泡兒爺也算是自知之明了。”
“嘿嘿，人各有誌，我李大……泡泡有幾斤幾兩，自己知道的門兒清。”泡泡搖頭，“我啊，就想過這種忙半年閑半年的輕快日子，家裏有老婆孩子一點薄產，我就挺知足了。”
“可是你不想變得更厲害嗎？更牛一些。”靈兒也很好奇。
“飛黃騰達什麼的，咱從來不敢想，我爺、我爹都是海碰子，我幾個叔伯也是海碰子，我們全家海碰子，所以我也得是海碰子，以後我兒子也做海碰子，一代代的，踏實，也挺好的。”
“跟著我，幹票大的吧。”漠北宸點點頭，他有點喜歡這個泡泡了。
“嘿嘿嘿，不了二少爺，錢啊，是王八蛋，有命賺還得有命花，我賺的少，惹得麻煩也小，之前還擔心應付不了您這種大商人，最近倒是徹底放心了。”泡泡灌了口酒，笑了。
靈兒好奇了起來，“為什麼呢？他可是北都瀧二少，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哪有啊……”二少爺無語了，他也感覺到了，之前泡泡還很怕他們，可等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反而不怕了。雖然伺候的更加小心謹慎，卻敢多說幾句話了。
看著九爺也好奇，泡泡舔舔嘴唇，眯著眼睛說，“好比啊，我是隻耗子，如果說東家是隻貓，那我得罪了東家，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妥妥的被玩兒死。”
“可是您是條龍啊，我得罪不著您，您更懶得弄死我，就算我哪兒做的不得體了，您就當我是個屁放了就完了，這趟隻要老老實實，我和兄弟們的命應該是保得住了——您殺我，沒意思。”
“臥槽，你這個馬屁清新脫俗，學習了。”老冒認真的點了個讚，冒太爺很少誇人，除非是牛逼到他了。
泡泡非常機智，眼見二少爺和鰩光對自己的評價更高了，立即轉移了話題：
“嘿嘿，二位爺，你們忙你們的，我隻是個隨手就能處理的小雜魚，別耽誤你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