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正堂之中連平正坐在一幅懸掛的大型字畫下盤核桃賞字畫,上麵碩大的回風二字透出一股遒勁,從落款的紅印來看,作者正是連平。
這讓人很難相信,這一個精瘦而尋常的中年男人,他能夠寫出如此震撼人心,讓人如正麵迎接狂風的草字來。也可得知,連平的養氣功夫十分不差,卡在啟藏之前磨了那麼久,估計瓶頸都和手上的核桃一樣磨包漿了。
他的注意力全在手上的字畫。
看起來是在琢磨怎麼行筆更為雅觀。
當武悼走進正堂時,伺候在一邊的學徒輕咳了一聲,連平這才是放下毛筆筆抬起頭來。
瞧見是武悼,他一時間還有些訝異。說實話,他最近確實是有些忘了武悼這個自己領回來的記名弟子,心中有一些內疚。
“心卓,可是有事?”
“連師,可屏退左右?”武悼上前一步作揖,朗聲間有著一股異樣的神采。“今日我前來詳細虛實,暫且保密最佳。”
連平聞言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武悼此刻的目光極具侵略性,氣質更是有一份踏破牢籠的狂意釋放,在他麵前如此行徑其實是有些失禮了,說嚴重的就不尊師重道。
不過連平還是滿足了武悼的這個要求。
全當武悼年輕人被忽視冷落,心中委屈今日來討要一個說法,畢竟十六七歲的少年,一口氣上頭就什麼都不顧了。
誰沒有少年時?
“你們都下去吧,暫時別讓人打擾我們師徒。”
學徒們便是齊聲告退了,有好奇者瞅了一眼武悼,似乎是在揣測,這位記名弟子來找館主是要做什麼。總不能是真的要來一個說法吧,如果是真這樣,那可狂的沒有邊了,連師傅都不放在眼中。
等其他人走出帶上門,有了一段距離,連平重新拿起了毛筆。
“說吧什麼事情。”
“心卓受朋友邀請,要外出數日,武館一幹事怕是不能出力。”
“哦,沒事,出去散散心也好。”連平一時間還沒有回味過來,隻覺得武悼這話說的有些好笑。
“所以,弟子在外出前,鬥膽向連師討教兩招。”
一步向前,氣血激發!
原本帶著書卷氣的武悼在無形的轟然間化作了那凶厲的煞星,肆意催動的磅礴氣血,宛若白日鑄爐,散發著驚人的窒息熱意,裹挾著純粹的武者心力,刹那間將這正堂化作了幹戈轟鳴的戰場!
空氣中似乎響起了原始好戰的喊殺聲!
咚咚咚!!!
心髒猶若戰鼓擂動,武悼這一步所帶出來的氣魄,對於武者來說不亞於冬日驚雷,狠狠的劈在心頭!
連平手上的毛筆驟然一抖,大滴的墨汁落在了潔白的宣紙上,顯得極為刺眼惹目。他不敢置信的凝視這個記名弟子,那好像不是他所認知的武心卓,而是一頭撕開了牢籠,肆無忌憚露出獠牙利爪的凶獸。
凶悍、無懼、戰意蓬勃,乃是武者真麵目!
超越了一流武者的磅礴氣血,在戰鼓的狂暴擂動中,猶若濤濤大潮朝著連平席卷而來。他清楚覺的認識到了,站在麵前的武悼強的離譜,已經是超越了武者極限的強大,達到了那他一輩子都沒有到達的境界。
啟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