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悼在喝著茶,聽著人們口中那狂生。
倒是覺得有意思。
怎麼這狂生都是在尋死。
所謂的狂生,說白了都是廟堂上,各個派係大佬們的馬前卒。雖然說,狂生們在這種搖旗呐喊,衝鋒陷陣,釋放政治口號的過程中,少不了是有牢獄之災,甚至是要被流放的,但是這卻是能最快獲取政治資本的手段。
要是有一次事件是站對了隊伍,並且大獲全勝,那麼作為事件代表的狂生,基本上能夠少在官場上走二十年的彎路。
這是非常可怕的一種紅利。
要是輸了。
那就隻能去吃邊軍的飯了。
這個時代的邊軍雖然不至於說是苦差事,但生活條件肯定沒有核心領土要強,主要慘的是回不到南北都廟堂了。這是一種政治態度,算是高風險高回報了,所以喝茶的各位大學生、清流、有頭有臉人物,都是在好奇的討論那狂生。
他是哪派人物?
什麼時候失敗被丟去邊軍?
他這般仗義直言,到底是受什麼驅使?
這是熱門話題,茶肆內可謂是眾說紛紜。坐在武悼同一桌的清流,搖著扇子搖頭晃腦,表情中是有著說不出的惋惜,這清流喚水月先生,是這附近茶肆酒館有名望的茶客,在許多時政要事,鬼怪玄奇上他都能一針見血。
也因為說話十分的直白露骨。
早些年身上的功名就因此給丟掉了,不過其本人也不是非常的在意,反而是給自己取了水月先生的綽號,整天有事沒事就在茶肆酒館裏抨擊不公和壞事。別看他留著胡子挺斯文,但嘴炮的戰鬥力可不低。
在這種酒館茶肆,居然能夠因為文鬥而迎來飛鷹司的衙役,讓這清流悠著點。
別哪天說嗨了,被人打悶棍。
但都被他給懟了回去,表示他一介清流,要打要殺就來,貪生怕死還怎麼秉公發聲?
雖然水月先生話說的很正確,但稍微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有點愛惜名聲的成分在裏麵。畢竟人無完人嘛,愛惜名聲這不算什麼,水月先生又沒有其他的私德問題,自己也是沉浸於眾人的吹捧中,成了一個真清流。
“小武哥,你今天怎麼一言不發?”
水月剛剛結束一大段某狂生的分析。
潤潤嗓子時發現武悼今天並不活躍,這可讓他有些不滿。
這兩天武悼可是在這裏貢獻了許多名言金句,比如說:這是碰都不能碰的話題,怎麼?你不服氣?以及大多數不能直說的,有關於議論對象,和對象女性親屬有關於人和動物的奇思妙想。
如果說水月先生是文鬥中的斯文的。
那綽號小武的的文鬥就是極為狂暴猛烈的輸出,屬於是隻是在負麵情緒的發泄中,加了那麼一點點辯論在裏麵。所以一般武悼口吐芬芳,舌綻春雷的時候,經常有同桌的文人雅士實在是受不了起身躲一邊聽,等那些刷新他們三觀的輸出結束後,若有所悟的搶著坐回去,等著武悼震撼人心發言都下一輪。
所以今天武某人不說話,水月先生很失望。
“我?我隻是在想,會不會雲生那麼癲狂,看著毫無章法,打的其他人都招架不了,是他真的想找死。”被點名的武悼磕起了瓜子,他若有所思道。
“此言差矣,狂生哪有故意尋死的。”
水月皺起了眉頭。
“可他誰都罵啊,現在朝堂上有哪個大佬不是被他”
“此乃煙霧彈,隱藏真正意圖。”另外一位茶客加入了話題。
“你說的對。”
武悼雙手一攤,其實他的本性就不適合於他人辯論,啊對對對,是上輩子武悼用的最多的話,除此之外就是各種問候了,他骨子裏就充斥著一種苦痛暴戾,也許隻有極限之路能夠讓他看起來正常一些。
他對於那個姓雲的狂生,是真的覺得對方找死。
當然也可能是武悼肌肉大腦在發作。
不願意把問題想的那麼複雜,既然一個人在做的事情是在找死,動機看起來也像是在找死,那麼他就是在找死,沒有那麼多有的沒的。
而且這狂生,貌似這幾天還和正陽子扯上了關係。
難度的道門論道已經接近尾聲。
正陽子可謂是風頭正勁,大有被推為南方道子位置上的趨勢,這個位置基本上算是道門龍首的預備了。而俏道士更是一手飛劍之威技驚四座,在南都一劍斬了口出不遜,侮辱自己容貌的蠻夷。
這個世界的諸夏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外交事件了,畢竟相比起死個人,邊境線上的摩擦和局部爭端可是一直持續的。
抽了你你還得感恩戴德才是常態。
蠻夷!蠻夷能算人麼?
倒也是不需要武悼去為俏道士操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