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書意這才反應過來一樣,抱著肚子皺起臉:“哎真的肚子好餓……有沒有水先來點我感覺我嗓子跟鴨子一樣……”
簡溫言去給她拿水,擰開瓶子遞過去。
張良看著她仰頭喝水:“看樣子沒留下什麼後遺症,那就行。”
池書意:“哈?”
張良木著臉:“啊什麼,你發燒燒了快四天了知道麼?”
池書意愣了愣,轉頭看同伴們。
怪不得看上去都這麼疲憊的樣子,大概她沒醒來他們也都沒有怎麼休息吧。
突然好感動。
徐海星瞪大了眼:“不是吧老大你要哭嘛?”
再多的感性情緒都沒有了。
麵無表情道:“你能閃開嗎?”
其他人:“哈哈哈哈……”
徐海星:好委屈。
既然這邊池書意醒了,高天航就想問問他們的意思,是不是再住一晚休息一下,他們同意了,於是各自散了,吃了點東西睡覺。
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
池書意本來以為自己睡太多了應該是睡不著了,誰知道一沾枕頭立刻睡了……
第二天,上午八點鍾,天光還黑著,又開始紛紛揚揚下起雪來。
所有人整裝待發。
高天航知道他們隊伍這一趟折損了一個人,明白他們想要早點回去的心情,也不多勸,隻是轉向張良,珍重其事敬了個禮。
身後特戰隊的五個人還有兩個幸存的傭兵見狀也紛紛朝著他們敬禮。
小李和老廖沒忍住,率先哭了出來,小符紅著眼眶轉開了視線。
張良喉頭滾動一下,咬咬牙,開口時雖然聲音不穩,卻沒有哭:“保重。”
他們下意識回頭看了眼過來的方向。
那個小塔一樣壯健的漢子就這麼一個人留在了這裏,留在了遙遠的黑河林場。
但是他又留在了所有人的心裏,雖然性格大大咧咧喜歡逗弄人,但是內裏卻最是憨厚老實。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卻還要繼續走下去。
一路無話。
到了a市基地附近,張良他們沒有下車,池書意看張良按下了車窗,勉強一笑:“我們就先不過去了,先回去一趟給老羌……立個衣冠塚,好歹也算是落葉歸根。”
池書意沒有說什麼,隻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向後退開。
張良也沒再說話,擺擺手關上了車窗,車子絕塵而去。
大雪紛飛,氣溫降到了難以忍受的程度,她一直看著老張他們的車子不見,才後知後覺出冷來,身後簡溫言低聲:“一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