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
程語茹從金絲籠子裏出來了，八點之前她的“恐怖娃娃”妝造要完成，所以，她準備先去員工餐廳吃晚飯，
員工餐廳的飯雖然很便宜，但是味道不怎麼樣，所以來這裏吃飯的人很少，大部分來這裏吃飯的多是絢爛的服務生，因為賺錢不多，
而那些賺錢比較多的公主多是在外麵吃飯，又或者是跟著大老板共進晚餐。
程語茹去餐廳的時候，餐廳裏的人正好不多，和往常一樣，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自己的右眼，她每次來的時候都披散著頭發，用厚厚的劉海蓋住自己的右眼，
幸運的是她存在感不高，又專挑角落裏吃飯，就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這次，她依舊跟往常一樣買好飯往角落裏走去，那犄角旮旯的地方有一張桌子，因為環境不好，就成了她的專用桌子，畢竟那麼髒的地方，一般吃飯的人都不去那裏。
程語茹端著餐盤在路上走著，遠遠的她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是林右，看到她與另一個女生歡聲笑語的走過來了，
她立刻低下了頭，本想著繞路離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下，她隻好低頭假裝看不見，
等到林右和那女生走過去，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慢悠悠的往角落裏走去，她以為林右沒有認出她，可是，她想錯了。
在與她靠近的一刻，林右便已經發現了她，隻是出於尷尬，出於愧疚，她不敢說話罷了。
“林右，你看什麼呢你？”旁邊的一個女生順著她的眼神發現了那個在犄角旮旯吃飯的程語茹：“那個人你認識啊？”
“嗯……”林右點點頭：“曾經是很好的朋友。”
“曾經，那為什麼現在不是了？”
“因為我太弱小了吧，我保護不了她，更保護不了我自己，她是個可憐的女孩兒，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孩像她一樣，那麼堅強！”林右微微搖了搖頭：“我對她一直有歉意……”
林右和旁邊的女孩往餐廳門口走去，程語茹一抬頭，便看到了林右的背影，
“謝謝你，我的朋友。”
她目送她離開，心裏頓時百感交集，她們好像真的漸行漸遠了。
——
程語茹沒吃多少晚飯就去了公關部的休息室，以前她一直都和服務生在一個休息室，現在她的工作變了，身邊的一圈人都變了，休息室也變了，
她推門而入，生麵孔的她一下子引來了全場的矚目，不過很快就有人認出她來了，
“她就是網絡上爆紅的恐怖娃娃，竟然跟我們一個休息室啊！”
“她也是公關部的嗎？我怎麼沒見過她！而且，她這樣子確定有顧客喜歡嗎？長的太驚悚了！”
“我們可不能跟人家比，人家工資可高了，不用陪顧客，不用低聲下氣喝酒，不用阿諛奉承，隻需要坐在那籠子裏錢就到手了，你和人家怎麼比？”
“這麼爽，看來是哪個大佬的怪癖，嚶嚶嚶，我要是能像她一樣綁定一個大佬就好了，我也想住在籠子裏！”
“你想進去，我可以讓給你。”程語茹從那說話的女人旁邊經過，繞過她，坐在了化妝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