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上午去參加了會議,到的比蘇家和南家的其他人都晚了些。
如果說蘇州元是表麵橫眉豎眼,滿臉褶子的麵相有些嚴肅,但是內心卻是心軟的,如果隻是在蘇家,他當的可是和事佬的角色。
雲景恰恰相反,她的麵相很和善,內裏卻是最說一不二的。狐假虎威這個詞裏麵,蘇州元是狐狸,雲景就是老虎。
尤其是現在剛從工作崗位上下來,嚴肅的狀態還沒完全消失。
她一襲灰色的職業裝,脖子上的領巾帶了點花色淡彩,鞋跟不高,但從車上下來時,氣勢壓倒門外的一片,有些銀灰色的頭發,又為她憑添了一些優雅。
她走的是特殊通道,電梯裏隻有她和助理兩人,安靜的聽不到一點聲音。
到了宴會廳門前,助理就去忙別的事情。
雲景是唯一一個沒有被宴會廳的場景驚到的人,和她工作時的波瀾不驚息息相關。
冷靜淡定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她直奔蘇州元的休息室,剛一進去,原本的歡聲笑語立馬變得很小聲。
“媽。”這是蘇勤和蘇琛。
“姥姥。”這是南箏。
“姥姥好。”這一句,是徐溫俞跟在南箏的後麵。
雲景看見徐溫俞,目光微動了一下,她商務性的伸出手:“你好,徐溫俞。”
徐溫俞戰戰兢兢的去握這雙有些蒼老但溫暖的手,隻一瞬,對方就放開了。
麵無表情的和徐溫俞對視:“是個演員?”
“是的,姥姥。”
“和箏箏怎麼認識的?”雲景的聲音實在溫柔,也實在是沒有情緒,徐溫俞一時有些摸不準,表情都要繃不住了。
“我們,是在一個酒局上……,南總給我介紹了工作。”他隻好實話實說。
偷偷給了南箏一個眼神,南箏走過去擋在徐溫俞的前麵。
“姥姥……”
“我先問他,待會兒問你。”雲景一直笑著,但就是看不出情緒。
“父母是做什麼的?”雲景泡好了一杯茶遞給徐溫俞,再問出的聲音有些疲憊,但溫柔不減。
雖然不足以熱情,但這樣的溫柔也讓徐溫俞心安,他真誠的回答每一個問題。
“我的母親病故了,父親是一個……商人。”
是徐耀清這樣的話,他還是沒能說出口,徐耀清因為一個莫須有的懷疑就不承認這段父子關係,那他又何必強加。
“姥姥,他是徐耀清的兒子,他的母親是周文寧。”
雲景因為南箏的再一次打斷,溫柔的眸子裏帶了點慍色,但是沒停留多久,最近重複著:“徐家和周家……”
她的記憶裏好像是記得這段往事的。
除了這個,雲景還想起了另一個事。她看了蘇勤一眼,並沒有說出來。
南箏卻一眼看出,雲景想到的無非就是蘇勤提過的,南箏和徐明軒的娃娃親。
她無聲的祈禱著,所幸雲景並沒有說,而是轉而安慰徐溫俞:“好孩子,和箏箏在一起了,南家也是你的家,不愁沒有母親疼。”
徐溫俞目光漸漸沒有了焦點,他還在驚訝於南箏完全不懷疑他徐家孩子的身份,本就鼻子發酸,心裏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