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瘸子,一輩子走過最遠的路,也是別人的套路,連風來鎮都沒走出過,還能去哪。”

說著,陳凡取下腰間的嗩呐,拍在桌上。

一把嗩呐,一根拐杖,已是他的全部。

溫姑娘聞言,意識到了陳凡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也不知從哪鼓起的勇氣,猶豫了一番,竟是直接開口道:

“陳先生倒不如跟我們一起走?”

“一起走?”

陳凡有些訝異,張了張嘴,想要回答。

卻突然撇見酒碗中的饅頭已經泡開,便不再多言,直接端起碗,遞到嘴邊。

苦澀的酒水,以及充滿了酒汁的饅頭,在嘴裏化開,暖意襲來,好像潮濕腐敗的天氣,也顯得沒那麼陰沉了。

一瞬間,陳凡的味蕾以及胃口得到了滿足。

放下碗後,長長的打了個飽嗝。

而後,從兜裏摸出了幾個銅板,放在了桌上。

拿起嗩呐與拐杖,又將桌上兩個沒吃完的饅頭,收了起來。

走了沒幾步,掌櫃的又追了上來,將方才的幾枚銅板,盡數塞給了陳凡。

“剛剛的酒食,算請的。”

陳凡並沒有過多猶豫,接過了銅板,道了聲謝。

轉頭,就踏出了小酒館的門口。

“陳先生,慢點走。”

溫姑娘看著陳凡的背影,不免出聲提醒。

卻被自己的父親拉了一把。

“回屋收拾東西去,再晚就來不及了。”

聽到要走,溫姑娘沒有太大的觸動。

這個小鎮其實也沒什麼留念的,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瘸了腿的陳先生。

無依無靠,靠賣藝為生,活得也灑脫自然。

溫姑娘是打心底裏敬佩陳凡,而如今,這敬佩裏,又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激。

陳凡走出了酒館之後,本想回破廟去補個覺。

但走了一段距離,想想卻又不妥。

幹脆就在街邊找了個麵攤,掏出了銅板,卻沒點麵。

剛剛他已經吃飽了。

老板認識陳凡,也沒收他的錢,任由其在那坐著。

梅雨天氣,街道上行人本就不多。

來吃麵的更是少之又少,陳凡坐那裏,不影響生意。

偶爾興起了,吹上兩曲,說不定還能招攬生意。

然而他這一坐,便倒頭就睡。

一直睡到夜半時分,才被淅淅瀝瀝的雨聲吵醒。

睜眼一看,周遭黑漆漆的,都收攤了,也沒人叫醒他。

陳凡倒是無所謂,就是忽然想起來,出門時好像忘記關門了。

於是臉上便多了幾分愁容。

雖然破廟裏沒啥值錢的,可那好歹也是他的家。

細雨霏霏,好在有麵攤的篷布替他遮雨。

陳凡看了看,也不知道這梅雨什麼時候是個頭。

總是這樣下,心自然也蒙上了一層陰霾,揮之不去。

不過轉念一想,雨後便是晴天,心情也就放鬆了幾分。

從兜裏掏出白天拿的饅頭,有些發硬,卻絲毫不影響陳凡的胃口。

一口饅頭一口酒,總之很滿足。

忽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陳凡清晰的聽到積水被踏開又落下的聲音,以及鐵器撞擊所發出的嘩嘩聲。

有些鬱悶,饅頭還沒吃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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