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老師,蘭曉婷,是一個結婚五年的少婦了,家裏有一個四歲的兒子,丈夫是工廠的工人,隻是,她的丈夫王永貴,卻因為廠子的效益不好,已經回家待著了,這讓他們的生活一下子降低了好幾個檔次,過去想買的衣服也不能買了,還得照顧孩子,給孩子買吃的。家用也是一大比開銷,這些全都得靠自己大家工資了。
看看人家馮家,家裏那個擺設多麼精致啊!用的茶杯都比別人家的要漂亮,是白瓷的呢!好像透明的玉一樣,看看人家江敏的穿戴,好像貴婦一樣,那脖子上帶著的項鏈,那雪白的手腕上帶著的玉鐲,讓蘭曉婷的心都嫉妒的發疼了。轉眼又一想,自己大家手裏可是攥著她兩個兒子呢!他們要是聰明點的話,就應該知道怎麼安撫她。
最近兩個兒子回來,都顯得心情很不好,江敏問了問,都說是被老師批評了,因為上課的時候說話,沒兩天,又是拉長著臉回來了,說是作業不認真,老師把他們叫到辦公室裏,重新做作業,罰了五遍,寫了一下午。他們說的都是語文作業,多些五遍,可想而知,作業量有多大了。一次兩次還沒什麼,江敏甚至還批評了平平和安安,可是次數多了,不但江敏開始懷疑,就連平平和安安臉上也出現了不平之氣。這就不太對勁兒了。
江敏是什麼人,心裏有懷疑,也不會自己降低身份去找對方,找了機會,就說是孩子們把課本落在家裏了,派曲聰去學校看看,和蘭老師接觸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兩個孩子真的不聽她的話,又在課堂上給老師難看了嗎?派曲聰去談談口風,也好有回旋的餘地。
曲聰這一去,去了很久,比江敏預計回來的時間要久的多。江敏等的還真有點著急,等曲聰進門了,江敏坐在沙發上沒有起來,隻是讓周嫂給曲聰倒一杯茶來,
“怎麼回事?兩個孩子又在課堂上給老師難堪了嗎?”江敏急匆匆的問道,
曲聰有點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開口了,“我去送了書,見到了蘭老師,我問了兩個孩子最近表現得怎麼樣?蘭老師說,兩個孩子是好苗子,要好的培養,成績才能上去。”說道這裏,看看江敏,江敏也知道,絕對沒有這麼簡單,沒有出聲,等著他繼續說,“然後,蘭老師就說起了上次到你們家來,說你們家的條件很好,尤其是你的衣服真的很好看,她想借來做一件,都不好開口。又問我你帶的項鏈,一定不是假的吧?念叨著不知道得值多少錢。後來,又說了自己家裏的條件有多不好,她丈夫現在失業了,接下來又問了咱們工廠的事。”
曲聰這麼一說,江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氣的臉色發白,任何人,任何事,衝著他們來都沒有關係,但是把陰謀詭計算計到自己的孩子身上,不管怎麼說孩子是無辜的。真是夠陰的!
好半天,江敏才忍住沒有罵出來,不然這麼多年保持的完美形象就破功了,對曲聰說,“回去問問你們旅長晚上回不回來,我有事跟他商量。”
“是,嫂子,那我先回去了。”
周嫂一直沒有出來,其實水早就燒好了,隻是她心裏清楚,江敏有話要跟曲聰說,等曲聰離開了,周嫂也沒有端著茶,就這麼坐到江敏的身邊,
“要不,給她點好處得了。”周嫂現在在馮家的地位上去了,因為江敏一向對身邊的人好,更何況周嫂現在就在自己身邊,江敏當然會拉攏了,因為江敏的幫助,周嫂的兒子現在已經有了工作,女兒也上學了,連學費生活費都是周敏給的。周嫂現在掙得錢就留著自己養老了。沒了後顧之憂,周嫂對江敏可是死心塌地的。所以,她在馮家多少也能說上話了。
“哼!她也太貪心了吧?那套衣服是香港買的,巴黎進口的,價格不菲,她一年的工作都買不起,還有那項鏈是鑽石的,她一輩子都掙不了,就因為是我兒子的老師,就掐住我的脖子了嗎?我最恨有人威脅我。”
周嫂點點頭,“是太貪了點,不過這樣的女人也不少見,可你不給她,咱們家平平和安安不還得被她整,要不,咱們找校長告狀去。”
江敏搖頭,“那咱們家的孩子,可就真的沒有人敢管了,這對孩子不好。知道事情真相的人,當然向著咱們說話,可是也難免讓人猜測,咱們家太護孩子,不讓管教。”
“也是啊!那得想想辦法了,要不和她談談,實在不行,咱們給兩個孩子換個班級還是可以的吧?”
“這是下下之策,那以後平平和安安兩個再遇到事情的時候,就隻會逃避了。這更不好。”江敏覺得自己因為孩子頭發都白了,這輩子沒有想到,最操心的竟然是孩子。不過也對,上輩子哪裏有那個心思管孩子啊!都是任憑他們自己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