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臣已經加派人手了,還有必要跟得這麼緊嗎?”
隨著囚車出了城,莫羽心中的那股預感變得越發強烈了起來,索性帶著侍從,遠遠地跟在了隊伍的後麵。
李斯對此自然是抱有疑惑的,在他看來,這麼明顯的套子,對方肯定不會前來的,此時的囚車反倒是最安全。
“那可不一定,李相,有的時候就要多用逆向思維,當你認為對方不會這麼做的時候,往往對方也是這麼想的!”
“什麼是逆向思維?”
“咳咳……這個不是重點,車夫再跟得遠一點!”
輕咳了幾聲,莫羽迅速的轉移話題。
前方不遠處,兩輛囚車和數百位穿著製式鐵鎧的大秦士兵正在朝著法場的方向前進。
毒辣的太陽正在炙烤著兩人,幹裂的嘴唇加上那不斷舔動的舌頭,無一不說明了他們此刻的狀態。
帶著泥土的囚服逐漸幹燥,沾在了身上,種種難受的感覺都迅速地彙聚在了一起。
最關鍵的是,這座囚車,能活動的地方隻有頭部,其餘的地方都是木刺,稍微動一下,身上就會多出一道傷口來。
好在車隊行進的速度很慢,否則多在這座囚籠之中待一秒,就是多一刻的煎熬。
由於不能坐下,隻能站著,兩人的體力很快就耗盡。
“季大哥,不能睡!”
披散著頭發的鍾離信見季宏和就要閉上雙眼,連忙用沙啞的嗓音提醒道,一旦睡去,那尖銳的木刺就會紮入薄薄的囚服,留下一顆血洞。
那種滋味,光是想象都讓人不寒而栗。
“咕嚕!”
咽了一下口水,季宏和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這才讓自己變得清醒了過來。
馬車。
“公子,這囚車到底是誰設計的,臣看了都有些於心不忍。”
看著囚車中堅持站立的兩個人影,李斯不由得問道。
“別看我,這種東西我可不會做,這都是那幾個墨家子弟想出來的東西!”
莫羽翻了個白眼,雖然他懂得很多折磨人的法子,但多半都是從他人的經驗中借鑒過來的。
這囚車乃是墨家子弟設計,離開了墨家教條的禁錮,這幾個年輕人,就根放飛自我了一般,造出來的東西,是一個比一個變態,但都挺實用的。
“公子,你覺得他們能活著趕到法場嗎?”
“放心,有醫生跟著,再說了,那些木刺都不長,紮上一下,頂多很痛,不會有生命危險……”
“怎麼還沒有人現身營救呢?”
將頭探出馬車窗,莫羽不禁嘀咕道。
“臣倒是認為不會有人來營救。”
李斯倒是樂的和他討論這件事情,反賊們留存力量,到法場再釋放出來,豈不是更好的選擇。
“沒有自然是最好,不過若真的來了,咱麼也照單全收!”
莫羽舔了舔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
若劉邦真的被蕭何給勸住了,那麼今日之旅就不會有任何的意外,可萬一劉邦隻是表麵服軟,其實在暗地裏準備好了人手,那麼就證明了自己的預感所在。
無論如何,法場行刑之日,這個重情義的領袖必會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