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貌岸然的人皮之下,什麼妖魔鬼怪都有可能包藏其中。
“深思?的確,本王是該好好深思反省一番,好好想想曾經是怎麼鬼迷心竅的,居然多年來將考試院全權交由你這樣的渣滓任由處置,本王確實是應該要再三深思才是。”
雲殷佩每說一句話,蔡翰錦麵部抽動的就越發頻繁,嘴角也因此歪斜得十分厲害,整張臉的神情扭曲且狂妄。
“親王,您這是非要定微臣的罪名不成?蒼天在上,微臣絕對是對您忠心耿耿,對考試院鞠躬盡瘁,絕無半點私心可言!”
“如若有,那微臣便去刑獄司自願領罰!”
巧了,刑獄司的人就在外頭。
雲殷佩已經沒有耐心再繼續與這老家夥周旋了。
“看來,本王還真有可能是冤枉你了?”
蔡翰錦聽到這話,忍不住深深呼一口氣,看來這招還是管用。
沒有人會是自願去刑獄司那種地方領罰的,她這麼一說不過是想打消佩臻親王的疑慮。
她還沒來及將懸著的心安穩放下,就接著聽見佩臻親王說道。
“刑獄司的人就在門外,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你有心想要洗刷罪名,那不如今日就跟刑獄司的官差走一趟。”
“要真是本王冤枉你了,相信刑獄司會還你一個公道的。要是本王沒冤枉於你,本王相信刑獄司的官差會替本王討回一個公道的。”
雲殷佩講得一本正經,蔡翰錦聽得心驚膽戰。
刑獄司的人在門外?!
她以為、以為那是佩臻親王的侍從而已!
太突然了,蔡翰錦臉上的笑意驟然消散,渾濁的眼珠不停地左右搖擺,她迫切地想要尋到一個能應對的策略。
但留給她思考的時間太過短暫,再加上她不知道佩臻親王究竟知道多少,應該是全盤都知曉了,不然貴為親王,是不會親自前往於此的。
認識到這個難以接受的事實後,她隻能是像個了無生氣的木偶一樣呆滯於坐榻之上。
蔡翰錦這副枯槁如老嫗模樣,引不起雲殷佩絲毫同情。
與她作的惡相比,她這副模樣又能算的了什麼?
一想起蔡翰錦的所作所為,雲殷佩就感覺一股極其惡心的反胃感從心頭湧上。
“刑獄司可以押送犯人了。”
雲殷佩不大的聲量停下的那一刻,久等於雅室門外的刑獄司的官差們就蜂擁而入。
蔡翰錦被束住雙手的時候,奮力掙紮著,要用上三四個官差才能將其壓製住,完全不像是個剛從風寒感冒中康複的羸弱之身。
“親王!佩臻親王!您不能這麼做!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她要是知道您對我這般淩辱,太子殿下一定會為微臣討回公道——————”
從佩臻親王那傳來的一聲嗤笑讓蔡翰錦掙紮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提及太子殿下,佩臻親王她,她怎麼可能是這種態度?!
蔡翰錦之所以敢在佩臻親王眼皮底下為惡,是因為她看準了佩臻親王懦弱且與世無爭的性子。
所以,她極其篤定佩臻親王不會發現這些事情。
如今,她的認知被從根本上打破,向來隻有她玩弄他人於股掌之間,而如今她卻是那個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
蔡翰錦被左右兩名刑獄司官差從坐榻上硬生生拖拽起,先前奮力的掙紮耗盡了她的體力,被蠻力拖拽起隻有接受的份。
在就要踏出雅室的門檻之際,蔡翰錦突然不顧阻攔,朝著雲殷佩嘶啞著聲音質問道:“你是如何發現的?我自認我沒有露出過任何馬腳!”
雲殷佩轉身終於瞧見了蔡翰錦顯露本性的模樣。
下垂的眉眼,鬆弛的眼皮將半隻眼睛都要遮蓋住,一雙凶狠的三角眼遂之形成,麵部不再有半點笑意,以及那緊緊向下抿的覆舟唇,無不顯露了其本性的狠厲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