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醒了!”
“芍藥,快去稟告老爺和夫人!”
“誒!我這就去!”
“月季,你快去小廚房把煨著的梨湯端來!”
“這就去!”
“還有芙蓉你快去把那蔡大夫請回來!”
“是!”
不過三言兩語的功夫,這房間裏頭就空蕩了許多。
“小姐,先飲些溫水潤喉,可好?”
“好。”
一茶杯的溫水被一飲而盡。
“小姐,可還再要一杯?”
薑靈昭搖了搖頭,“牡丹,我昏睡了幾日?”
“小姐自...那日起,昏睡三日有餘。”
三日,還來得及。
走廊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進入房內後聲音漸消。
是熟悉的白檀香。
司霓裳緊著眉頭快步走到床榻旁坐下,一雙羊脂玉般的手輕輕地撫著薑靈昭的臉頰。
“剛醒,莫要急著起身,先倚著躺會兒。”
“我兒可有哪兒覺著不舒服的?”
“當真是在夢中住了三日黃金屋?”
啊?
“我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也沒有在夢中住————”
薑靈昭沒能將話說完,主要是條件不允許,她整個上半身都被緊緊地擁入懷中。
“我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隻要你沒事,娘親這顆心也能放回肚子裏了。”
抱了好一會兒,司霓裳才鬆開,“我兒隻要身體好好的,幹什麼,娘親都支持你!”
薑霖在一旁欲言又止。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夫人對孩子是嬌慣了些,他們也隻有這麼一個孩子,平日嬌慣,他也就隨她了。
但在這事上,他必須得反駁反駁了。
“皮囊乃身外之物,再是謫仙的人物,這二人性格不合,以色侍人,終不能長久也。”
“再者九洲大陸,男子千千萬,定有頂頂好的賢婿待我兒結緣!”
“那強扭的瓜又醜又苦,我兒莫要執念於此才好!”
薑霖說的是頭頭是道,但司霓裳聽得卻不那麼利爽。
孩子都這樣了,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心疼就算了,還要在這“直言不諱”講些大道理,真真是叫她這個做娘親的心窩子疼!
“別聽你爹的,有娘親做主,我兒隻要身體康健,其餘都好,都好!”
薑霖皺縮著一張書生氣的臉,饒是對自家夫人的做法有些微詞,但終究還是吞了回去。
也罷,孩子大了,做父母的即便能阻攔一次,兩次,但之後的數次卻未必都能一一阻攔。
就像曾經年少時的自己,不撞南牆不回頭一樣,有些苦頭隻能是自己吃自己悟。
“雖正清宗大選報名已截,但待我兒養好身體,屆時父親定會找法子讓你去到宗門大選。”
“隻是入外門者萬裏挑一,入內門者萬萬裏挑一,全憑個人資質機緣。”
“饒是如此,我兒仍想入這宗門大選?”
聽見薑霖如此敘述,司霓裳也知,這條路是萬萬不好走的,得吃苦,吃許多的苦。
她也是不願的。
那麼丁點大的人兒,從牙牙學語,到蹣跚學步,再到生龍活虎,她們費了多大的心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