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婉蓉送何三歡到地下車庫,看著他與黑鷹集合,到崗亭列隊。
貨運延遲的事情還沒有定下來,她把希望寄托在趕工上。
確保工廠正常開工,不能被任何事情打斷。
廠長已經確定是錢臨全的人,她更要去工廠盯著。
錢婉蓉捶打著腦袋,如何也想不通,她是怎麼被拉進工廠這場漩渦的。
她不嫁李啟華是臨時起意,錢家人之前絕不知曉。
而工廠停工絕不是靠一日兩日的籌謀就能得手。
難不成,停產這回事,想要陷害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她是正好裝在槍口上。
廠長手裏的優盤,搞不好真能發現點什麼。
“廠長,有時間方便聊聊嗎?”
錢婉蓉推開廠長辦事的門,殷勤的笑著。
“當然有時間,錢總有何指教。”
廠長同樣殷勤,甚至多了幾分老職場人才明的事理。
推著她坐上廠長專做的辦公椅。
錢婉蓉被她熱切的目光看著,有些心虛。
“錢總想說什麼?”
錢婉蓉不動神色的給自己打氣,確認此次前來的目的,主意偽裝。
“昨日你說那人是間諜,我想了一下,你說的很有可能,所以能給我看看優盤嗎?萬一他真是間諜,可決不能留他在廠裏。”
她細細地說,確保自己言語是向著廠長的。
廠長在她對麵的椅子上坐下。
帶著少許驕傲和放縱。
她見對方上鉤,總算鬆了口氣。
“我昨日就說了,那個叫何三歡的,一定是間諜,我經常看見他沒事就在廠區裏逛來逛去。優盤裏也沒什麼內容,就是一些視頻錄像而已。”
廠長那自信張狂的模樣,令她十分不爽。
明明是撒謊,卻被他說得一本正經。
何三歡說過,他大部分休息的時間都在宿舍看書。
哪裏有閑逛。
無非是偷溜進車間的事情被發現,蓄謀陷害。
“工人住在廠區,閑逛不是很正常嗎?難道就沒有他和可疑人員交談,買賣交易的資料嗎?”
“這個?”
廠長猶豫。
這些資料很定有,可人一定不是何三歡。
這才是廠長猶豫的理由。
她這樣想著,等著廠長一個滿意的答案。
“是這樣的,何三歡很狡猾,經常能躲避我們的調查,所以暫時沒有這些證據。”
“可沒有證據,又怎麼確定他是間諜呢?”
廠長驚訝無語,想不到人人都說傻的錢三小姐,邏輯盡這樣清楚。
他舔舔嘴唇,繼續瞎編。
“有人舉報的。錢總,這人可留不得啊。”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錢婉蓉帶著肯定人挺的態度點點頭。
她知道在問下去,也問不出所以然,便不想浪費時間。
又怕暴露自己,也不想多問。
廠長送她出門,有那麼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廠長的表情中,看到了輕鬆和狡黠。
那份輕鬆有逃過一劫的感覺。
他有預感,間諜就是廠長。
她路過廠區崗亭,看到何三歡和黑鷹正在值班。
周圍還圍著不少黑鷹的迷妹。
“錢總好。”
何三歡同黑鷹一口丹田氣吼出。
嚇得她鞋跟斷裂。
二人趕緊上前查看。
“不用了,你們好好站崗吧。”
她不耐煩的撇了他們一眼,滿是怨恨。
推到了蹲在地上為她撿鞋子的何三歡。
拖著扭傷的腳一瘸一拐回休息室。
風很大,正好把那群女生罵她有錢了不起的話,吹到她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