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時候,我初次見到婉蓉,就是她被幾個混混攔住,抓進了巷子裏。我下車去追,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她被人撕拉了衣服。於是我衝進去,脫下了校服遞給她。沒想到她對我笑笑,從包裏拿出了一件外套穿上後,熟練地處理傷口。我當時的頭像被用板凳砸過一般的疼。到底這個女孩每天要經曆什麼,才要隨身帶衣服,帶碘伏和繃帶。我很心痛,從那刻起,我就決定要好好保護她。我就去了她所在的高中上學。”
蘇成渝頓了頓,看了眼一旁不動聲色的何三歡,見他沉默,接著說。
“經過調查,原來那些欺負她的人,是她的兩個哥哥找來的。我想不明白什麼樣的家庭會把孩子照顧得如此乖戾。特別還是對自己的親妹妹。後來我出國留學走了。在明知道婉蓉沒有我的守護,生活會變得異常艱難的情況下走了。她被人欺負始終是我心裏的刺,剛才是我失態了,請不要像婉蓉提及。”
“這麼說來,你知道她的哥哥欺負她的原因咯?”
何三歡直覺敏銳。
蘇成渝點點頭接著說。
“這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我們李家為了找你,有一個強大的信息台。收集來的消息說明,她的兩個哥哥,並不是老錢會長的孩子,是她的母親與從前的情人所生。他們到現在還沒有聯係。”
星光在蘇成渝眼中點亮,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歉意。
同為男人,何三歡明白,這份歉意是對婉蓉的。
更知道他對婉蓉與方雍鳴對婉蓉不一樣。
一個是理智沉穩的愛,有規劃有責任。
而另一個是可笑的自私,打著愛的名義傷害而已。
…
一切謎題終於能說得過去了。
難怪親媽會對親生女兒下手,難怪兩個兒子會對父親沒有感情。
原來還有上一代的恩怨在裏麵。
就是不明白,婉蓉知不知道。
“她知道嗎?”
何三歡問。
蘇成渝搖搖頭,歎了口氣。
“不知道,沒人告訴過她,錢家那夥人更不會說。這對他們的利益不利。”
何三歡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抓住蘇成渝的衣領。
當他是撥浪鼓一般,搖晃著他。
“消息,我們可以放出去。這樣錢家那夥人就完蛋了,他們再沒有機會傷害婉蓉。對不對!”
“讓婉蓉不受欺負很簡單,隻要你亮出蕭家人的身份,沒人敢傷害她。”
何三歡皺眉,側著臉盯著他。
“你什麼意思?”
“我父親用你的頭發和我表姑和表姑父的,做過基因比對,你確實是他們的孩子。”
海浪輕輕拍打著郵輪的外體,慢慢地搖著。
仿佛在跳一場優美的華爾茲。
起風了,海浪的節奏快起來。
舞曲也從華爾茲換成了弗朗明哥。
明快鮮明的節奏,正如何三歡跳動的心髒。
“說了半天,這才是你真實目的。讓我回到蕭家對嗎?”
蘇成渝撇撇嘴,表示坦白。
“好處呢。你們是商人,不可能做虧本的生意。為什麼要幫我回家爭奪家產?”
他又問。
“很明顯,為了你我更長遠的合作。”
“既然是合作,我也可以拒絕的,對吧!”
何三歡不做逗留,說完便轉身離開。
一個人影,印在玻璃上。
何、蘇二人都看見了。
他們彼此對望一眼,趕緊向那人影的方向追去。
“不可能,他不可能出現在船上!”
蘇成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