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蓉照著鏡子。
看著自己臉,帶著最後留存的信念落淚。
頭一次覺得活著是一種痛苦和折磨。
她想死又不能死。萬一何三歡還活著呢?
新聞上沒有提死者的名字,全靠方雍鳴一人胡說。
沒想相信的理由。
活著又要同方雍鳴在一起,她會惡心,根本做不了。
於是,她剪掉了她一頭長發。
比短發還短的板寸,毫無美感可言。
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瘦弱一點的男人。
她這個模樣,總可以讓方雍鳴不那麼上心了吧。
頭發剪完了,她也累了,癱倒在浴室,拿著剪刀,對著手腕比畫。
總要先熟練一下吧。萬一三皇真的…就!
她苦笑著,放下剪刀。
坐在床邊等待天亮後,與方雍鳴的談判。
……
方雍鳴被婉蓉趕走後,倒是顯得很興奮。
他的對手終於消失了,笑道最後的人原來是他。
方雍鳴一向不缺女人,可對別人都是生理上的需求。
用來短暫的麻痹神經而已。
那些女人賣力討好他的模樣,他一想到就覺得惡心。
婉蓉不同,他是真的喜歡這樣有些清高和傲慢的女人。
他見過她從小經曆過的事情。
婉蓉就像一個不斷被人踩在泥土裏的花朵。
踩碎了揉爛了不要緊,第二天還是會綻放。越開越好,越開越美。
這樣的人,就像有韌勁的野馬。得到她,征服她,很有成就感。
明天他就能夠徹徹底底地得到婉蓉。
該有的一時不能差。
他不嫌棄她有過老公,越多人追求她,反而說明她有多完美。
海島上的條件不差該有的都有。
鮮花美酒,還有他信得過的人。
何三歡死沒死,都不要緊。
最主要的是,他得到了婉蓉就不會鬆手。
他能一個人遊到海島上不成。
天光微亮,海島上的人為了今天的婚禮開始忙活起來啦。
他們都是靠著方家吃飯的,對他的婚事格外上心。
“太太,你醒了嗎?”
婉蓉根本沒睡,也不想回答這裏的人的任何問題。
門鎖轉動,詢問的人還是進來了。
“你是錢小姐?”
婉蓉對太太不感興趣,對錢小姐的稱呼,還是很在意的。
她轉過頭一看,眼前站著的是邱菊。
邱菊穿著海島居民特有的麻布服飾,梳著發髻。
她的頭發都剪成這個樣子,邱菊還能一眼認出,真不容易。
“你怎麼在這裏?”
婉蓉握住她的手,好像見到了親人。
“錢臨全的老婆,方萌。把我送過來的。他知道錢臨全對我有意思。先是把我關進地下室,後被錢臨全放了出來,我沒走多遠,又被方萌抓回去,送到了這裏,這裏還有很多,被她送來的女孩子。”
婉蓉震驚,方家的瘋,是種遺傳病啊。
方萌還是真是心狠手辣。
邱菊不在國內,怪不得黑鷹也打定不到她的去向。
“錢小姐,你怎麼也在這裏,還有你的頭發?”
“我被方雍鳴抓住,頭發是我自己剪的。”
“哎,我們女人啊,就是命苦。”
邱菊突然哭起來。
婉蓉注意到她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
她和邱菊不算有交情,看她哭了,她心裏也少不了難過。
“你的傷…?”